他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将冰激凌外层裹着的包装纸扯开,一点一点拉倒脆皮半截处,递给她:“香草口味,小朋友都喜好。”
南风拿勺子搅着瓷碗里的热汤,说:“你当我也是小孩子?”
他将车子渐渐停到路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微微发颤,他黢黑的眸子看着她此时那双凄迷萧瑟的眼睛,过了好久,才将嗓子中淤积的酸涩压下去,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问:“南风,愿不肯意将你畴昔的事情讲给我听一听。”
头顶是琉璃灿烂的水晶灯,刺眼的光彩下,季逸盛汤的一双手格外标致,手指苗条,骨节清楚却并不高耸,握着汤勺时手指微微用力,圆润的指甲盖上出现一小圈淡白,像一弯莹白的新月。
那是内心脆弱道需求依靠外界安慰的假象获得满足感的心机。
她俄然来了兴趣。
在这一刹时,他乃至摆荡了曾经回绝为她停止心机咨询与疏导的设法。
季逸无声的笑了笑,重新启动车子。
南风将勺子往汤碗里一扔,说:“吃鱼。”
季逸走到她身边,俄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叔叔疼你,带你去买冰激凌。”
他们身处s市高楼林立的郊区中间,这个地段的房价寸土寸金,就连贸易店铺也是核心地区的好几倍,四周多是一些初级旅店、贸易银行之类的门面,他们沿着马路步行了一个来回,一家冷饮店都没有瞥见。
季逸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竟然噙着一丝如有似无的含笑,他点了点头,将一块鱼肉夹到餐碟里,谨慎细心的将鱼刺剔除洁净,又往鱼肉上淋了一小勺浓白的汤汁。
季逸温馨的看着火线,两秒以后,俄然拉开车门下了车。
是很甜,冰冰冷凉的软,从嘴里一向伸展到心间。
季逸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锤,顷刻震得麻痹生疼。
“束缚?”
南风微眯着眼睛,将他脸上的神情打量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他眼睛上,半是挑衅半是嘲弄:“如何,刚哄了个开首就装不下去了?你对小孩子不挺有耐烦的么?”
季逸额上忍不住画出三条黑线,原觉得她只是玩玩,没成想,她竟将彻夜的角色扮演玩的这么到位,真是不负美意。
南风喝了口汤,不凉不烫方才好,那温度跟着汤汁缓缓从食道一向暖到内心,然后游走四肢百骸,本来,被人哄着的感受还不赖。
季逸半晌无言,他从不晓得,本来她的内心竟然是如许架构,她对父母血脉,竟然是如许冷酷却锋利的对待,但是恰好,他却如鲠在喉,辩驳不出一个字来。
她也起家,跟着他往餐厅内里走,心想今晚老子还就跟你扛上了,我们究竟看谁先撑不住。
南风想了半晌,说:“冰激凌。”
她的声音里安静中竟然掺杂了一丝难以发觉的哀戚,季逸浓浓的英眉不受控的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