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泽见他神情不似打趣,也便笑着道:“娘舅预备送了我得,必定是极好得了,只等我瞧中了,娘舅别不给我便好。”林如海淡淡一笑,韩承泽便谨慎挪过那盒子来,渐渐翻开。
韩承泽愣了一愣,林家的事情?自家内心过了一遍,母亲常日里跟他说得事情不在少数,偶然候便是后宅里甚么鸡毛蒜皮也情愿和他说上两句,却从未曾说过林家各种,是以摇点头道:“母亲并未曾说过林家甚么,倒是常说些外祖父母并娘舅的话,我也听不出甚么来。”
眼看着林如海号召内里小厮出去换了茶,又叮咛了人好生守着内里,韩承泽便莫名感觉自家腰上这玉鸟儿,很有些来源,乃至于坐下的时候都谨慎翼翼,只怕出了甚么岔子。林如海待他坐定,方慢悠悠的抛出一句话来:“你舅母出身贾府,你是晓得得罢?”韩承泽立时点了点头应着。林如海又道:“那贾史王薛四大师族之说,你可晓得不晓得呢?”
韩承泽本就是想要好生听个究竟得,此时听得林如海提及,忙更严厉了两分,只等他说。林如海说完一句,又摩挲了半晌那玉鸟儿,才淡淡道:“至于林么,说得便是我林家了。”转头瞥见韩承泽听得细心,忽而笑道:“嗐,说这些做甚么,归正你们小孩子家,也不必甚懂。今儿如果娘舅送了你这个做礼,你可高兴么?”
韩承泽模糊感觉这东西不似林如海说得这般简朴,若真是个浅显的物件,何至于放得如许邃密,况另有那么两句不知甚么东西的家传之言。略想了想,便道:“娘舅若真是送它,单凭这件东西,我确是喜好,但是现在不知为何,我只不敢拿呢。”
林如海瞧着他说话,面上便不由自主带出笑来,待听完方道:“你少弄鬼,不过是想着我奉告你这东西做甚么用罢了。还不肯直说!”韩承泽便嘻嘻一笑道:“我若不显出几分小聪明来,只怕娘舅嫌我笨呢。到时候不肯奉告我,可教我那里悔怨去呢。”林如海笑骂了他平生滑头,便将那纸笺好生放回锦盒里,又接过韩承泽手中的玉鸟儿,摩挲了两下才道:”这一个,便是这纸笺里说得青鸟了。“
入目便是一张泛黄纸笺,上面龙飞凤舞两行草书,虽则保存甚好,然也瞧得出有些年初了。韩承泽怕损了这纸张,也不敢随便拿取,只把头探畴昔细看,本来上面写的是“鸿鹄落新府,青鸟慕旧林”十个字。韩承泽眨眨眼睛,本身内心冷静想了半天,便对林如海道:“娘舅莫不是等在这里考我?现在我倒是才尽了得,实在想不出这两句话的出处。”
林如海望他一眼,却又好似看得并不是他,低声道:“你天然想不到,这话本就没有甚么出处,不过是当年我祖父留下来的话罢了。”娘舅的祖父?韩承泽脑筋略转一转,便知是段极悠远的汗青了。只是看林如海的模样,不知又想起些甚么了,便杜口不语,只等着他说话。林如海悄悄一捏,将那纸笺从盒子里取了出来,韩承泽便瞧见上面另有一个小锦盒,描金绘彩,巴掌大的盒面上竟满满透雕着很多光彩素净的飞鸟,跟内里这个比起来的确天壤之别。林如海下颌一点,对着他道:“你先瞧瞧,可喜好如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