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何晓得?”颜青惊奇。
“不成。”颜青答道。
“说来,距今共二十八年了。”
张景夏揖手一拜。
一家俱都沉默。
“为修通天塔,通天圣朝已至猖獗,听到这动静,你爹连夜找到你娘,筹议对策,最后决定星夜流亡。在逃窜之时,也曾听其他下人说他们的李大少爷又抢了一个民女,将来得及听清,我们就仓促分开。”
金谷佳耦见张景夏领着一个美人归家,惊诧不已,赶紧诘问,戈壁核心,穷乡僻壤,怎会有如此一美艳女子。
“不知。”
“有何法可解?”张景夏孔殷地问。
“通天三百二十一年。”
张景夏立即欣喜若狂。
“我只是顶着木偶身在人间行走的阴魂,你还需考虑清楚。”颜青当真的说。
“好,好,只要夏儿喜好就好。”母亲秦风华摸着颜青的手,赞道,“好女人,好女人。”
“一入通天塔,再无生还日。”
“我乃青丘渡劫人。”余音袅袅,仙子无踪。
“娘,娘,孩儿在这里。”张景夏疾步走到母切身边,握着她在半空中胡乱伸摸的粗糙的双手。
两人冷静相视,竟然痴了,蓦地惊醒,昂首一笑。
“娘,我在这儿。”颜青主动迎向她,并叫着娘亲。
“非我不肯,实乃我为鬼物不成近凡身。”颜青轻语,其语如铃,声声动听。
“你可曾晓得桐城城主李元心?”金谷老夫打断张景夏的话。
“当时,你爹虽会一些工夫,但你娘却手无缚鸡之力,一起艰险,可想而知。”母亲秦风华在一边没有听到张景夏与颜青的私语,感慨地说。
“爹,娘,我筹算过几日就与颜青结婚。”张景夏对父母说道。
“我乃青丘渡劫人,借汝心火复元神。”张景夏喃喃自语。
“本来我已死二十八年了,算起来,有四十四岁了。”颜青喃喃。
“彼时,通天塔已构筑了三百多年,通天圣朝境内,统统监狱的犯人,天下的仆从,街上的乞丐,都被送入通天塔。现在看来,通天圣朝又公布征令,想来那些人都死光了吧。”
“我要与她结婚。”父母如遭雷击。
“你真都雅。”张景夏脱口而出。
张景夏沉默,痴痴地看着颜青,俄然,他以手抚心,大声朗曰:“景夏誓,此生必娶颜青为妻,心火鉴之。”一缕紫色心火从心脏处燃起,缠绕指尖,以后缓缓燃烧。
“本来如此,我们佳耦也与李家大有渊源。”金谷老夫弥补,“当然是仇恨。”
“此心稳定坚如铁。”
“我是说真的。”张景夏束装正色,清清嗓音,然后说,“颜青,愿做我娘子否?”
“我在鬼界也曾经历诸多事情,早已不是生前懵懂少女了。”颜青轻语。
“敢问仙子名讳。”张景夏朝天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