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璟早晨返来时，走进书房就见荀绍身边坐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二人忙得忘乎以是，脑袋都快挤在一起了也未发觉。

应璟笑了笑：“涤秋先生也惊奇的很，当然否定。少女奉告他，他这一醉就是七日，这七日里二人已经拜堂，想狡赖也狡赖不了了。涤秋先生问她可有凭据，少女拿出他当日所作诗词来给他看。这诗明显是歌颂山川，抒怀畅意，少女记录下来后略加窜改，音同字异，词意立变，竟成了一首含情脉脉的情诗，她说这便是二人定情之物。”

“魏？”

应璟道：“永丰年间我们应家出了个祖辈，字涤秋，因文采卓然，著作不息，被世人称作涤秋先生。他为人清心寡欲，恰好嗜酒如命，乃至连天子征召也不管，四周云游，拿本身的文章换酒喝，还自称千杯不醉。

应璟发笑：“你不信？接管我贿赂最多的便是西北驻军，天高天子远，拥兵一方，谁能管得了？全天下就属西北军政最乱。”

约莫是在书房里冻着了，荀绍这一夜睡得不是很好，早上起来怏怏无神。草草吃了点早餐，走去书房，见应璟还穿戴昨日的朝服，惊奇道：“你一宿没睡？”

“本来如此，他们内部生变，段宗青护送首级流亡东北，要与这收信人汇合，以后说了甚么就不晓得了。”荀绍托腮思忖：“他们这一起烧杀劫掠，只怕是用心引来朝廷出兵，刚好借机摆脱追兵。东北有慕容鲜卑和拓跋鲜卑，莫非他们要汇合的是这二部中的一支？”

荀绍气闷：“你们应家人如何都这德行，事情总不写全了！那江山志也是……”

应璟拍了鼓掌：“荀东观好本领啊，含沙射影，却又句句谅解。”

荀绍长这么大就没在书房里坐过这么长时候，早受不了了，恨不能将密信给揪成一团扔了，那里还想再看。

“不成能！哪有军队敢擅自变更，你给再多钱也没用！”

荀绍翻了个白眼，往他身边挪了挪：“以是……你到底是如何压服那些小国归附的？”

应璟一夜未眠，又熬到现在，已很倦怠，看向她的眼里都有了血丝：“你真想晓得？”

“当然。”

每到年关，来往商旅太多，西北都需严加防备，何况应璟为掩人耳目没用朝廷调令，霍江城实在不好随便走开，但他派人送来了好几册文籍。

她想起之前的商定，敲着书案道：“我破解出一段了，你该奉告我答案了。”

应璟感喟：“彼时我捉襟见肘，望着大漠黄沙都恨不得它们是金子做的才好，方知钱是个好东西啊。”

荀绍朝马车抱了抱拳：“那就祝大将军一起顺风。”说完勒马回身，像是毫忘我交，只尽了部属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