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施主！”小沙弥双手合十，深深鞠躬。

也是，不管阳间还是阳间，都是强者为尊，适者保存。当他处心积虑想弄死对方的时候，就要做好被弄死的筹办。

这是吃定我了呀！有姝抿唇，无法道，“你想做甚么？”

这本来是个圣父。有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用怜悯的目光朝他脚边流着血泪喊师父的小沙弥看去。

两只小鬼在他腿上左一口右一口的啃食，将他好不轻易吸来的怨气化为己用。有姝则捏住他脖颈，啪啪打脸，边打边骂，“叫你害我，叫你害我，现在爽了吗，爽了吗？”

“回主子，戌时三刻。”阿二低声答复。

有姝点头，再问，“你明天要为王天佑开坛做法？”

索债鬼不管如何也想不到，才分开三月，一向被本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猎物就已变成凶兽，身边还跟了两只百年道行的小鬼。他满地打滚，苦苦要求，却没能博得对方涓滴怜悯，正相反，他们极其享用他的痛苦。

“啊啊啊！”黑雾刹时散去，暴露青面獠牙的索债鬼，他甩着两只手退开几步，惨嚎不竭，火焰由掌心伸展至手臂，寸寸烧焦又寸寸化为灰烬。

因对方是三皇子的义弟，玄明法师也不筹算多做难堪，退开两步低声念佛。紧紧拽着他衣摆的小沙弥又喊了两声师父，见他无动于衷，也跟着消逝了。

有姝走出去没多远，就见两只小鬼从地底钻出来，遗憾道，“大人，我们跟丢了。不过您放心，下回他再来，我们保管撕了他。”

黑雾中探出的两只利爪刚掐上他脖颈就收回“嘶嘶”声，仿佛肉掌按在了滚烫烧红的铁板上，立时烤得焦黑，并燃起紫色火焰。

两只小鬼也龇牙咧嘴地威胁，“快走，不然吃了你！”

随便用了一些斋菜，姬长夜命人撤掉碗盘，坐在桌前深思。窗外落日渐渐落入山坳，并同时带走人间光亮，阿大放心不下，赶紧去找有姝，阿二则走进屋内，取出打火石扑灭桌上的油灯。灯芯收回爆裂的劈啪声，这才唤醒姬长夜神智。他揉了揉太阳穴，问道，“甚么时候了？”

“饶你？你何曾饶我？”有姝语气平平，动手却更暴虐。两只小鬼嗷呜叫着，已将厉鬼的双-腿吃完，现在正缠在他腰间。

姬长夜并未寝息，而是站在乌黑的屋外向外看，闻声几人的对话，眸色缓慢暗了暗。

他干脆利落的态度叫阿大、阿二非常吃惊，等人排闼出来又落了锁才堪堪回神，心道公然长大了。

两只小鬼道了声“大人谨慎”，随即也钻上天下，向远处遁去。

心知主子在负气，阿二忍笑道，“好的，部属这便去清算。”

有姝能瞥见鬼，那是因为他精力力刁悍，但如何让旁人也瞥见，却毫无眉目。倘若把本身的精力力借一点点出去，或许是可行的，但本身的精力力不能外放，还需依托某种媒介。有姝垂眸看着掌心，低声道，“我尝尝吧，但不必然能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