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胆小的,不但没退,还上前几步,在王象乾身上数了数,惊呼道,“好家伙,一二三四五六七……光露在内里的就有几十个,更别提被衣裳遮住的处所。这王象乾究竟害死多少人啊?”
老爷子停顿半晌,又道,“慢着!给三王爷府也发一张丧帖,让那孽子返来给象乾披麻带孝。他如果问起,你就说这话是我说的,他是我王家堂堂正正的嫡孙,我承认了。”
“放你-娘的屁!滚!都给我滚,再去请人!”老爷子挥动拐杖呵叱。
想到那等结果,王老太爷便觉五内翻滚,心血上涌。他勉强咽下喉头的腥甜,哑声道,“挂白幡,购棺椁,发丧帖。”
王老太爷本来不晓得儿子得了甚么病,闻声世人群情,顿时又急又气,赶紧命仆人把闲杂人等轰走,然后将儿子和孙子抬出来。撵人的活儿大师抢着干,轮到抬人抬尸时纷繁今后缩,竟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王老太爷听得头疼欲裂,呵叱道,“闭嘴!现在再说这些有甚么用?当初也是你被林氏说动,几次跑来劝我。若非你赞她样样出众,旺夫旺家,我能同意让一个贱妾坐上正妻之位?你还夸天佑聪明绝顶、品德贵重,成果呢?你给我归去梳洗打扮,如果那孽障不肯返来,你就亲身去请!”
“唉,小的记着了。”仆人承诺一声,仓促拜别。
“老爷子,这但是鬼面疮啊!您如果找来玄明法师或乌思藏的活佛,没准儿另有救。搁我这儿却有力回天。”大夫边说边用棍子撩-开王象乾的衣裳,随即大惊道,“怎会长了这么多?这,这这这……老爷子恕罪,鄙人才疏学浅,实在是治不了,这便告别了。请,请请请……”
落在最后的仆人本来吓了一跳,闻声这话才大松口气,正要去办差,又被叫住,“另有,他如果不肯,你就奉告他,他母亲的休书我王家情愿拔除,还能将之接返来奉侍。他便是再不孝,莫非还能对宋氏弃之不顾?被休弃的女人身后只能葬在乱葬岗,变成孤魂野鬼,你问问他可曾忍心。”
“哎呀,这是被打死了还是发羊角疯了?”有人惊呼。
“甚么是鬼面疮?让我看看。”不明就里的人却更加猎奇,又往前凑了凑。
王老太爷抛出重赏才把事儿办好,眼巴巴等来大夫,头一句便完整凉了他的心。
“看模样是发羊角疯。”
路人纷繁上前,将王家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下打得并不重,却没料王象乾竟捂着后脑勺倒下了,四肢开端狠恶抽-搐,口中也吐出红色的泡沫。
王天佑的尸身摆放在王家大门口,再次吸引了很多路人围观。临走前,他还号令着砍了官差,不出两个时候却神采乌青,气味断绝,让人唏嘘不已。
王老太爷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竟扯到三王爷身上去了。人家固然不得宠,但现在好歹是亲王,又有偌大一块封地,便是全盛期间的王家也得衡量衡量,更何况现在?他一拐杖敲在儿子背上,厉声呵叱,“孽子,还嫌不敷丢人吗?快给我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