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声喷笑传来,倒是背面跟进的薛望京和侍卫统领。把陪酒的粉-头唤做店小二,这也太风趣了些,有姝莫不是从将来过这类烟花之地吧?
九皇子还是掐着他脖子,将他往前拖去,今儿如果找不到人,他会直接把赵玉松带回东宫剥皮!薛望京看着被拖拽在地上,鬓发凌-乱、衣衫分裂,脖颈还浮出一圈勒痕的故交,连连在心中感喟:都是同宗本家,何必闹到这等境地,既害人又害己。今儿赵小公子若真被人弄脏了,九殿下怕是会血洗烟柳巷。
“好,好久不见。草民见过九殿下,未能远迎,请九殿下恕罪!”赵玉林堪堪回神,诚惶诚恐地跪下额头,并悄悄打量已揽着五堂弟落座,神采非常和顺宠溺的九皇子。
只见被莺莺燕燕包抄的赵小公子不但不见一丝欢愉之色,反而满脸愤怒。他一只手紧紧握着筷子,一只手紧紧护着碗碟,用摆布肩膀把扑上来的女子撞开,尽管往口中塞菜扒饭,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饿了几辈子。
老鸨面露难色,“二公子,奴家方才去看了才知,我那女儿本日起了风疹,不好出来见客。要不您他日再来吧?您也晓得,刮风疹晒不得太阳也吹不得风,还会将病气过给旁人,您和赵小公子如果出了甚么状况,奴家担待不起啊!”
九皇子龙行虎步,很快到得绿蜡小筑,正想一脚将门踹开,却又踌躇了。他抛掉赵玉松,细细将衣衿、下摆、袖口等处的褶皱抹平,又理了剃头冠,然后才收敛浑身煞气前去拍门。
九皇子笑容更加深切,帮他添了满满一碗,又拿起筷子布菜。老鸨闻听动静仓促赶来,正想跪下叩首,却被薛望京打发去厨房催膳,还一再叮咛她让大厨经心点儿。
不可了,我得找个地儿笑一阵!薛望京和侍卫统领不约而同地暗忖,然后冷静走到一座假山后,狠恶颤栗肩膀。
此人是要还是不要?杀还是不杀?杀了九殿下会不会发疯?会不会迁怒?会不会悔怨?本身和敖大人(侍卫统领)可否拉得住?薛望京脑仁一阵一阵的抽疼,已不敢再想下去。
可爱的是大房还不消承担家计,便是有钱也归不到公中,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哎,五弟,你干吗?”赵玉林赶紧上前禁止。
缓缓走近的九皇子一行,刚好将这一幕重新看到尾,神采一个比一个扭曲,神采一个比一个涨红,但刚才那是狂怒惶恐,现在倒是死力忍笑。世上怎会有这类人?来烟柳巷并非为了寻欢,竟是认当真真用饭来了,还护食护得那样紧,不过被抢了一块萝卜糕,竟放言要宰了人貌美如花的女人家。
又有一名女子夺走他碗筷,嗔道,“公子,您究竟干吗来了?您要真想吃,奴家能够喂您。”边说边捻了一块萝卜糕,含在双-唇之间,然后微微倾身朝他脸颊贴去,想跟他来个口口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