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宫人摆膳时,已不知不觉过了三刻钟。魏琛仿佛看出了小赵县令的窘境,轻笑道,“现在大庸百废待兴,皇上力主俭仆,每日炊事不过两荤三素一汤罢了。晓得赵大人在任上过得非常贫寒,这是皇上特地叮咛御膳房加的菜,您看看合分歧口味?”
有姝为了迟延时候,连鸡爪、鸭爪都夹到碗里,慢条斯理地啃,啃出一根光溜溜的骨架才算甘心。欧泰早已放下碗筷等候,玄光帝为了不让小赵县令难堪,正端着酒杯缓缓啜饮。魏琛见他已吃光第四碗饭,赶紧问道,“赵大人,可要再添一碗?”
有姝却因存着苦衷,没能发觉,固执地诘问,“皇上到底结婚没有?”
“放心,你会如愿以偿的。”阎罗王揉-弄他满头青丝,弥补道,“对了,忘了奉告你,玄光帝尚未结婚,亦无侍妾,你另有机遇。”
七品县令弹劾吏部天官,纵观大庸国史前后百年,尚属首列,且还一告就响,更加令群臣难以置信。在此之前,他们不管如何也想不到曾经风景无穷的刘大人会被一个芝麻小官绊倒。
有姝并不晓得本身被人当猴子看了,正鼓着腮帮子嚼饭,发明手边的菜快吃完了,这才认识到一个严峻的题目。吃完了饭,主子就该撵人了吧?相聚的光阴就该结束了吧?会不会太太长久?
有姝一会儿懊丧,一会儿苍茫,一会儿斗志昂扬,表情可说是大起大落,乍悲还喜。但是他并不晓得,本身的脸庞早已把内心感情出售得一干二净,眉头忽皱忽松,嘴唇忽撅忽抿,双颊忽鼓忽陷,看着风趣至极。
有姝赶紧辩白,“当然不是。喜好就是喜好,哪有甚么来由?”
欧泰只瞥了两眼就有些憋不住,把脸埋在碗里,无声大笑。他很猎奇小赵县令究竟在想些甚么,为何神采如此出色?
一个直呼其名,一个却唤官职,谁疏谁亲、谁远谁近,一目了然。有姝内心非常难过,腮侧的小酒窝便淡了下去,拘束地入了席位,盯动手边的一只玉盏冷静无言。新皇也不与他搭话,把欧泰叫到身边,详细扣问他此次梭巡的环境。
玄光帝放下高悬的心,点头道,“本来如此。魏琛,去太病院要一些促消化的药丸来。现在大庸的百姓尚吃不饱饭,朕作为一国之主,更不该豪侈华侈。赵县令能以身作则,实在是故意了。”话落看向欧泰,摆手道,“你若无事就先辞职吧,赵县令肠胃不适,临时留下缓一缓。”
“明天你入宫了?”阎罗王意犹未尽地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腮肉,这才罢休。二人一起跋涉,早已培养出很多默契,即便刚戳破能瞥见相互的究竟,相处起来也非常轻松随便。
“回皇上,微臣乃都城人士。”
他现在才是七品芝麻官,述职评级过后或被外放,或留在都城,但就算再得重用,也不成能直接升至四品,继而具有上朝面圣的资格。也就是说,明天与主子相逢过后,不知再过量久才气见面,算是看一眼少一眼,少一眼则揪心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