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看了看只要三五个患者的医馆,皱成了苦瓜脸:“张道长开开恩吧,昨日您没去醉香楼,各家公子少爷,差点把我这小小的醉香楼给拆了。小老儿那醉香楼只是小本买卖,经不起折腾,还请道长大慈悲。”
刘神威脑袋一耷拉:“也没甚么,师父说我笨、不成器,修炼天赋一炁好多年,还是在师父的帮忙下完成的。并且师父也说了,我这类天赋一炁,并不能真的算把握,顶多是为修炼真气打根本罢了。”
张玄清正要迈步,俄然衣袖被人拉住,回过甚,就见刘神威正不幸巴巴的看着他:“道长……”
钱掌柜大喜,躬身一引,表示张玄清先请。
只听张玄清清了清嗓子,朗声念了定场诗,然后才正式开讲:“叹世凡夫不悟空,迷花恋酒送豪杰。**漏永欢娱促,光阴长时死限攻。弄巧常如猫捕鼠,工夫犹似箭离弓。不知使得精力尽,愿把身尸葬土中。上一回书说到……”
张玄清冲着楼上楼下随便拱了拱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未几说废话。盘坐在蒲团上,拿起案上备好的惊堂木,用力一拍,热烈的场面顿时再次一静。
这时刚为一名病人诊完病的孙思邈俄然道:“道兄,既然钱掌柜诚意来请,不如就承诺他罢。明天济世堂也不算太忙,有我和神威两人也就够了。”
张玄清眉心微皱,如果说锦衣公子还是猎奇的话,那这个大汉就是别成心图了。眼睛往两旁扫了扫,见无一人禁止,笑道:“懦夫莫说打趣,粗不粗人,贫道不懂,但贫道说的话,贫道还能自知,也无甚么文采。说来讲去,不过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罢了,更没讲甚么修行之法。懦夫若想问道修仙,自可去名山大川,寻仙访道;如果懦夫只是听个乐呵,对修仙之事无甚念想,那就当贫道只是个讲故事的人,又何必在乎故事真假?”
这话说得,仿佛平时有多忙一样。钱掌柜心头嘀咕一声,赶紧对着孙思邈拜谢:“多谢孙道长慈悲!”
张玄清惊奇道:“如何了?”
但是与和尚平话分歧,张玄清念的诗,并没有如和尚那边对佛祖、佛法高功颂德,也没有说玄门如何如何好,只是感慨尘凡骚动,世人碌碌,颇显得有几分哲理。让人听了不但不架空,反而心生认同,一时候对于张玄清更高看了几分。
大汉冷哼声道:“旁的也就罢了,你这道人,在此宣讲,清楚是为了扬道抑佛,一派胡言,故才不敢承认、不敢言明。你如此贬责佛家,不尊佛祖,岂不怕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