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对峙,各怀心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那以后呢?”有妖也被勾起了猎奇心。红绡和西楼都是修炼已久的妖怪,天然晓得这段奇事,唯独她是没听过的。
看看他的模样,西楼也能猜出他到底被辛苡骗了多少。即便至今为止此人还是皮母地丘的仇敌,他都有些不忍心了,“你是从内里来的,天然不晓得辛苡的话最好少信。”
“你还敢问我?我奉告你的可都是谎话。”
当时的管唯在狐族过得极其不易,几近称得上如履薄冰。以他的心性,若不是因为要报那拯救大恩,怕是早就远走不作陪了。但是恰好族里有个牵绊在那儿,走不得挣不脱,每日便只能陪着那些对他冷嘲热讽的族人斗法,以一敌众,暗害躲都躲不掉。
不幸的是,狐王也不是阿谁菩萨。菩萨抓了那只犼的幼崽,不过是为了证明本身足以改了凶兽的本性,做到了也便罢休了。
第十七章狐言(6)
“除了阿唯和辛辛,”红绡掰动手指头算了算,“勉强再算辛苡一个,就他们仨。除了他们三个以外,狐族哪另有好人?狐狸本就是生性狡猾,辛裳让你和阿唯受获咎还少吗?现在辛裳死了,那些狐狸精内里就数封十一最能害人,再加上他本就与阿唯有仇,你如果被他缠上了,哪另有安宁的日子可言?”
若不是因为封十一一贯都是恃强凌弱,他恐怕要觉得对方喜好被人虐待了。
万幸的是,这一次看着他享福的只要西楼一个,对方仿佛从未有过讽刺他的意义,不过是多看了他两眼,便被仓促跑过来的红绡拽进了屋里。
“行了,都别说了!”正对峙着,竟是辛苡俄然冒了出来。看着屋前那群本家,他把眼睛一瞪,语气也有些不善,“姓封的,狐王把那宝贝送给管唯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没听到狐王特地叮咛一句,万不能让这东西落在你们手里?现在还来夺?要不要点脸?就算管唯死了也轮不到你收遗物,论辈分,你是管唯他儿子还是媳妇啊?”
“他……”听到这个题目,西楼较着游移了一瞬,似是忆起了甚么旧事,恰好又不能说出口。
连那些凡人都不至于如此,狐王此举实在是太荒诞了。这事与他又有甚么干系?
小孩子说话毕竟直白了点,倒是难为阿谁被他指名道姓的狐妖也忍了下来。
即便是想要快点把那些费事带离皮母地丘,还这处所一个清净,他们也不同意她带病分开。
现在最首要的事无疑是有妖说要明日分开皮母地丘的决定。
只是当他听到对方的疑问以后,脸上的笑意便垂垂收敛了起来,“既然你也不怕听我扯谎,那我便随口胡言了。”说罢,他俄然走近了一步,低声道,“狐王他啊,到死都恋着管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