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离,竹离。栖尘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字,一遍又一遍,仿佛是在对待甚么绝世珍宝普通。和他也有两年多没见了吧,也不知他现下是否安好,有没有如他们当年分开时商定好的那般,娇妻在侧,后代绕膝呢?
就像竹离一样,生在帝王之家,纵使他未曾存了害人的心,可略不留意便是万劫不复之地,又怎能不步步为营。所谓的骨肉亲情,对他们那样的人来讲,总还是离得过远了些。
现在帐中聚满了闻讯前来的人,听得一贯意气风发的主将此番言语,俱是不忍。
帐中沉默不已,竹离见状暖和一笑,突破了沉寂:“都来我账内守着做甚么,还没带你们名留青史之前,我是不会先死的,你们且放心,先去忙各自的吧。”顿了顿,又转向方才那墨客开口,“阮白你和胡太医、老严他们一起留下,我有事和你们参议。”
“离将军醒了!快去把胡太医和严副将叫来!”一个有些冲动地女声开口说道。
听到海棠的话,竹笙凡嘲笑:“你觉得就使绊那么简朴?雇凶杀人这事儿,他们家的人怕是个个都干过。”
一个墨客模样的人站在一旁,像是已静候多时,有条不紊地答复道:“禀告离将,您此次昏睡了半月不足。西燕那边像是获得了甚么动静,曾大肆举兵来犯过一次,严副将带领兄弟们胜利将西燕逼退,我们的驻地也随之西移了五里,信赖他们短时候内不会再有力量搞甚么行动。至于副都统大人,他只说去寻一个能治好您病的故交。如果将军问起,就奉告您他必在一月以内携故交返来,让您放心静养。”
竹离从十五岁第一次打了败仗开端,至今在疆场上未逢一败。现在西燕海内帝王年衰,皇子们各成一派争储夺嫡,局势动乱不安,恰是一举西征永绝边塞之患的好机会,却不料遭此大难,一时候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