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萧禹行格外和顺。

他每一开口，就死死被摁下叩首，到厥后，他连说话的机遇都没有了，不断地在叩首，磕到空中都淹出一小滩暗红的血迹。

我于心不忍，扯了扯萧禹行广大的袖袍：“够、够了吧，能不能停下……”

“砰！”

“夏——”

“我呸！”夏锦辉感觉我又让他在主子面前丢了脸，神采更加扭曲，“你们几个，把她给我围起来！等她磕完头，送给你们轮——”

“哦？那要看你能不能活到明天……”萧禹行顺手一指，夏锦辉就被提到了半空中，头部掉转了一个方向，正对着那堆酒瓶碎片，“不给就持续磕吧，磕满一百个为止。我向来公允，从不缺斤少两。”

我拿起钥匙四周张望，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

“咚！”

是他干的吗……

“给你换个新的，”他让夏锦辉叩首的行动停了下来，“车钥匙和持续叩首，你选一个。”

才梳好头发，就看到刚才还空荡荡的桌子上多了一个东西——那辆兰博基尼的车钥匙。

但我还是老诚恳实答复了他：“坏了个车灯……”

我只好硬着头皮对他说：“也不是……就是，这么多年他固然欺负我，也没有让我缺胳膊少腿的……我感觉，这类程度的奖惩，已经够了……”

夏锦辉俄然毫无前兆地重重跪在了那堆酒瓶碎片上！

“不是新车我还不想让我女人开，”萧禹行仍然笑得文雅，“给不给？”

我总感觉萧禹行话里有话，悄悄望了他一眼。

“不……不给！”夏锦辉气势一弱，转眼又倔强起来，“你他妈不就是个小鬼吗！老子明天就找人来收了你！”

“你给我记着，”萧禹行揽着我走入夏家大门，淡淡扔下一句话，“你的命是她给的。”

萧禹行微微一笑：“没有人能跟我还价还价。”

我转头看他，他朝我走来，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勾起嘴角笑道：“你的车坏了？”

“辉……辉哥……”一个小喽啰颤抖着奉告他，“没……有人……是鬼！是鬼啊！”

“我给你撑腰，你却为他讨情？”萧禹行乌黑的眸子盯着我，辨不清喜怒。

我猛地一惊。

“啊——”夏锦辉双目充血，一声吼怒，把这笔账算到了我头上，“别给老子装神弄鬼，夏瑶花你给老子等着——”

是他对我的承认？恩赐？

我拖着酸痛的身材去卫生间清理，洗着洗着俄然发明，我右肩之下到右胸之上的这部分皮肤，上面的鳞片纹路也消逝了。

一向以来我都记不住他的脸，脑海里像是有一层迷雾，看到他的时候会主动扒开，他不在的时候会主动合拢。只要他分开了我身边，非论我再如何回想，都记不起他五官面庞。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