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奇特的老头!
“坏了。”老伯冷不丁的撇下两字,自顾地往前走。
【护士姐姐,我好无聊啊,你能不能跳下来陪我?】
必然是克日恶梦做多了,才会呈现幻听。
我拿脱手机点开屏幕,是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刹时黑压压的一片,直逼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认识到本身能够碰上“脏东西”了。
老伯歪下头,眼睛也跟着斜瞥,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抬起,那是一双粗糙充满皱纹的手,清楚可见的血管像一条条爬动的蚯蚓。
我还没有完整从刚才的恶梦中摆脱惊骇,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真是活见鬼了!
“老伯,你吓我一跳,叨教有甚么事吗?”我拍了拍胸口,不自发地后退一步。
我本能反应跑到窗户探看,这里是四楼,楼下是儿童活动园地,早晨八点闭门熄灯,现在正处于一片乌黑。
交来回回约莫用了五分钟,我走到病房门口时刚巧遇见刚才那位老伯,他还是像扭了脖子似的歪着头,连个眼皮也没抬起看我,不开灯,摸着黑走进病房。
“啊!”
耳边响起一个阴沉且有点熟谙的声音,我立即刹住脚步,转头朝走廊两侧望了望,并没有瞥见任何人影。
我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扫过全部病房落在2号床上,明显是七月天,又没开空调,病人却像过冬似的伸直在厚厚的棉被里,只露些许头发。
我猛吸了口寒气,只见那架秋千比刚才荡动得更短长,却始终没有人。
我哦了一声,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劲,转头一看,走廊里空空如也,那里另有老伯的身影。
像他这类古怪的老头在病院见多了,我没有多想,顺手翻开灯,欲要跟上去。
荡动的秋千收回刺耳的铁索摩擦声,清楚得仿佛就在我身边。
一转头,身后不知甚么时候站着个骨瘦如柴的老伯,两只深陷浑浊的眼睛,充满红血丝,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越看越诡异,仓猝拉上窗户,手机却再一次的震惊。
跳?
【姐姐别走呀,秋千可好玩了,快来跟我一起玩……】
“老伯,病房内有呼唤器,您不消特地出来……”
办事台处在楼层最中心,离406病房有一段间隔,我先打了个电话给保安告诉查验职员明天过来维修呼唤器,再到药房取针水。
“别出来。”
“老伯,您是病人家眷,这么热的天不该让病人闷在被窝里。”我侧着身子从坐在隔床边上的老伯面前颠末,他昂首看了我一眼,暴露个阴测测的笑。
与此同时,本来敞开的房门“啪”的一声关了,灯也莫名的忽明忽暗,闪了几下,便堕入黑暗中。
视野在空旷的夜色里巡查好几遍,没有发明人影,我估摸着是不是同事的恶搞?正要伸手关窗时,目光好巧不巧的落在那架没有人坐却闲逛不止的秋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