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便道：“我每日都在楼上张望，今儿一大早眼皮便跳，猜想是你会来，公然给我猜中了。”

胭脂见状，眼波闪动，瞅了景深半晌，俄然叹道：“你也晓得……我本来并不想你如此，在王爷底下已经非常艰巨，现在你更跑到个更不好相与的太子跟前儿去……我只怕……”

凌景深扫她一眼，又道：“上回那件事，王爷如何说的？”

应兰风见她神情里并不见非常高兴，张了张口，却并不作声，只是握住应怀真的手，却感觉小手冰冷，应兰风叹了口气，便道：“怀真，爹只要你晓得……不管如何，爹只想你喜乐安然，不管用甚么体例，也不计算用何种手腕。”

胭脂的话便戛但是止，四目相对，景深喉头几动，一伸手握住胭脂手臂，猛地便将她拉到怀里。这动何为是卤莽，胭脂猝不及防，红衣的袖子悄悄一扬，如一片红云当空，却又缓缓落定，被死死地压在一抹如渊墨色之下。

李贤淑皱了皱眉，便问道：“那被褥为甚么我也看着旧旧的呢？莫非女人被子都旧了，你们也不吭声的？就算你们不报官中，那么每个月女人好歹也有一两银子的月钱，就算自个儿也够买一床新的了？”

景深听了，就笑着低了头吃菜，胭脂亲身捡着他爱吃的几样夹在他跟前儿，才又说道：“觉得你得了个娇妻，便把我抛在脑后了，今儿又是如何肯来了？莫不是拌嘴吵架了？”

红衣如火，才子如玉，景深不由昂首看去，见胭脂眉眼带春含媚，走到跟前儿，含笑坐下，也不说话，先举杯自饮了一杯。

李贤淑道：“你们别怕，我又不是要指责你们，只是你们今后办事且要谨慎些，比如这喝药，如果女人嫌苦不肯喝了呢？趁着你们不在跟前儿偷偷地倒掉……你们又如何晓得？这病岂不是就永久好不了的？我倒是好说，但是二爷心疼女人，见她好不了，天然要先拿你们问罚呢？”

凌景深从城门处换防，骑着马儿往回，正迤逦而行，见雪下的更加大了，凌景深抬头看天，忽地想到某年某月某日，曾跟人联袂踏雪而行，彼时，那些笑声似能震碎九霄琼玉。

景深在岔道口上驻马停了半晌，便叫本身的侍从先回家去，只报信说另有一宗应酬，要晚些回家，让少奶奶不必等他用饭，那侍从便领命而去。

李贤淑思忖半晌，才说道：“我有一件事儿不大明白，想来想去，只能就教你。”

景深便笑道：“你们姐姐屋里没有人？”边说着，边翻身上马。

应怀真一刻恍忽，却又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多谢爹。”

叶儿跟小萝闻声，双双跪地，道：“二奶奶宽恕，我们今后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