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吉利并没听到，不然又得是一阵抱怨。

吉利见她俄然一改方才慵懒无神之态，竟急成这般模样，不免哑然发笑，忙替她打理了一番，因风大雨狂，便多穿了一件儿衣裳，内里又罩一件挡雨的披风。

景深歪头看了会儿，便说道：“来岁，你便及笄了罢？”

只要一次，是在应蕊订婚以后，应佩前去看望，应蕊按捺不住，看似偶然普通提起谷家兄妹，倒是问应佩谷晏灏为何搬出府去之事。

现在应兰风也觉着林沉舟今次前来，言谈举止跟先前大不不异……只是难以描述。

应兰风微微一怔，林沉舟看他一眼，目光悠远，俄然想起在泰州初度相遇时候的各种景象……

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见怀真深深地低了头，林沉舟多么老辣，当即住了口，只又笑道：“人上了年纪，便爱多嘴多舌了，少年人的事，不是我们能够多口的了，多说了也只是讨嫌罢了。”

想她先前曾偶然撞见应蕊鬼鬼祟祟出入花圃，而后，又在花圃中“偶遇”谷晏灏……现在转头想想：此中不免有些连累在内。

一声轰隆，震惊乾坤，大雨滂湃而至，地上很快凝成一片水泊，怀真正呆呆看着，却见一阵暴风拦腰又吹来，那阵雨点竟像是千军万马的铁蹄踏落似的，在水面纷繁地砸出无数水滴坑洼。

实在怀真在唐府当中倒是觉着安闲，只因唐府三房这边并无别人，唐夫人又是个最好相处的，底下的丫环们也都听她的命，每日除了操心太太要吃点甚么东西以外，并没其他可忧心的，是以固然听着有些辛苦，却并不累心，倒是比先前更长了一些。

正一屈膝低头的工夫，俄然见面前多了一人，微微昂首，却恰是林沉舟走到跟前，双眸盯着她，竟是目不转睛地尽管细细端量似的。

景深见状，才向着她一笑，道：“对不住，并不是成心的，但是吓到你了？”

而自从上回应蕊之过后，李贤淑便冷淡了谷家兄妹，且喜固然谷晏珂仍在内宅居住，谷晏灏却不知为何，从那件事以后便搬出了应公府，竟是在外间另买了宅子居住起来。

林沉舟看看他，又看看怀真，连连点头，道：“你们的意义，我尽数都晓得。但是应大人你也是朝堂中人，自也明白……偶然候，那骑虎难下的事理。”

怀至心道：“这又有甚么可看的？”面上却垂了眼皮，因见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便道：“既然如此，且到前面说话便是了，大人请。”

应怀真忙拭干泪，又上前请罪，道：“多谢林伯伯，您别怪我如此无状，只是……我内心……太欢畅了。”忽忙心念一转，又问唐夫人跟敏丽知不晓得，看她的模样，倘若两人不知，她现在便要立即跑去报信的。

林沉舟正要回身，闻言脚步一停，便转头看着怀真，半晌，一笑点头，道：“怀真丫头，你……是个好孩子。”说到这里，便又转过身去，迈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