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微微应了声，两人便进了亭子内，施礼，成帝即命赐座。

小唐眯起眼睛看她，道：“你若敢归去……便试一试。”

怀真听了这番，便垂眸不语。

却说怀真乘车出宫，往应公府返回，车行半路，俄然听到车外马蹄声响，有人问道：“车内的是谁？”

成帝道：“现在也并不晚。”又看着清妍说：“夙来你是个爱多嘴的，方才一向不作声，朕还觉得你见了怀真，有些怕生了呢。”

含烟也想不通，只道：“小公主脾气倒是暖和，大抵没甚么歹心，但是仍旧要留意才好。”

怀真因同她并不熟悉，更不肯跟宫内的人多打交道，就说道：“多谢公主美意，但是我来了半日了，只怕一担搁，更加晚了。”

这会儿恰是蔷薇怒放的时节，更有月季，茉莉，栀子，凤仙，丁香，白兰等等，争奇斗妍，异香扑鼻。

怀真天然想不到，她随世人而行之时，却被熙王跟清妍公主看了个正着，且暗中批评起来。

成帝抬眸，公然见淑妃被一堆宫女内侍们簇拥着，来到近前。

怀真见她并不提别的，因也不好冒然就问，便也笑说：“皇上仁慈，前年还传闻有叫探亲之说，不知本年是否可行？”

怀真不由微微有些焦心，狐疑小唐已经去了……只是如许没头没尾地竟走了？连一句话也未曾说？多么变态。

怀真因晓得昔日那香包儿不好之事，未免又担忧起来。

怀至心中蓦地一痛，鼻子便酸了，忙道：“姐姐，我不准你说这话。”

怀真微微松了口气，含烟道：“但是皇上虽未指责，我总感觉像是听了不该听的事，内心老是不安的。”

成帝对这些小后代之语非常受用，便又大笑起来。

两人便随寺人前去，走了会子，含烟见路不对，便问道：“这是往御花圃去的？”

含烟道：“多谢皇上体贴，并没甚么大碍，只是前儿被风扑了，有些着凉，现在已经好了大半儿了。”

怀真更加心惊，虽是夏季，却感觉周身微凉，幸而含烟抱着她，才忍住那股瑟瑟颤栗之意。

含烟领了谕旨，转头便看怀真。

却听小唐笑道：“公然是怀真呢。”俄然放低了声音，不知说了两句甚么。

怀真笑道：“那里敢呢？我先谢过公主。”

怀至心中一震，听含烟抬高了声儿，又说道：“我因避之不及，便闻声了他们两人的话……本来娘娘是求皇上，想皇上饶了太子这遭儿，毕竟他当了这很多年太子，委实不易，但是皇上似铁了心般，只说饶了太子不死，已经是格外开了恩的，谁知娘娘听后，便哭叫起来，竟说甚么……‘我就晓得那狂夫不会放过我们’……之类言语。”

怀真听了，便挨到含烟怀中去，轻唤了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