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听到这里，便皱眉不语，半晌才道：“你一再推让，莫非……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郭建仪问道：“出京？”

郭建仪晓得他不肯申明，就也不再诘问，竹先生同他道别，就要入府内去。

竹先生只一点头，便往府内而去，张烨在后，走到郭建仪身边，磨磨蹭蹭，忍不住止步转头，见竹先生未曾留意，他就对郭建仪低声叮咛道：“郭大人别听我师父的胡话，我现在要跟着师父出京，不能去看望怀真mm了，今儿看她，固然倒还是好……只是今后，郭大人也须常去看望才是，若端的儿那唐大人有欺负mm之处，你可不能跟师父一样不管呢？”

郭建仪微震，抬眸同竹先生四目相对，半晌无言。

郭建仪只称“不敢”，肃王见他端坐着，身姿持重矗立，容颜且又超卓，竟好像那带雪青松普通，巍峨清隽，令人倾慕。

郭建仪才一笑，道：“并没甚么事，你不必多心，只是……我觉着怀真年纪尚小，去了别人家里，怕她孤傲，故而叫你们畴昔陪陪她就是了。”

如此想了会子，竹先生便对郭建仪道：“我晓得郭大人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将来只怕也是名看重史的一代贤臣，你如此牵心小怀真，到处为她着想，天然是她的福分……只不过，点到为止就是了，如果再在她身上用心，只怕无形当中，令她欠了你的情债，反而对她本身不好。”

肃王说罢以后，才叫送客，郭建仪施礼，便退了出来。

肃王思忖半晌，面色略微和缓，笑道：“你不必立即就说，尽管归去再细想想，你虽是个铮臣，却也该晓得，这大舜朝究竟是赵家的天下，现在废太子已然，立即就要出都城去了……皇上固然还并未再立太子，但是，你是聪明之人，就不消本王多说了，要如何衡量，你好生想想罢了。”

竹先生眼神微动，却并未曾答话，只道：“随缘而行，随缘而止罢了。”

张珍想了会儿，便发笑，因说：“mm夙来脸皮薄，大抵是才新婚了……是以仍有些害臊罢了。先前跟太太一块儿对着我们，岂不是很好的？”

郭建仪把手中的卷册放下，说：“这是返来了？”

两人走到半路，应佩便说道：“大元宝，我要去部里一趟，我们先在这儿别过罢？”

肃王盯了他一会儿，忽地嘲笑道：“你总不会，是因为熙王的原因，故而不想跟本王联婚？”

本来张烨自来都城，因同怀真非常投缘，现在她嫁了，要见更是难了几分，恰好又要分离，的确似雪上加霜，说了这句，内心不受用，就又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