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还是喜滋滋的，改换了妇人装束，一块儿去拜见婆婆。

竹先生笑道：“你这丫头，如许还不了悟？何尝只是说他们，莫非你不是的？”

现在如果成帝下了表扬，便天然有个启迪之效，要晓得这些商贾，固然家财万贯，但人前人后，不免还是低了一头，最完善的便是一个官家之名，现在有了天子口谕嘉许，这帮人只怕才心对劲足，其他厥后众商贾见了，才也会一一效仿，甘心为国着力。

竹先生苦笑道：“丫头，你要把我问住了，我说过……天机奥妙……”

怀真见他还是身着公服，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站在打扮台边儿上，道：“你如何……过来这边儿了呢，可去给太太存候了？”

小唐却正色道：“委实是我的不对，我很不该萧瑟娘子，自个儿去睡书房的，现在我已经晓得错了，是以从速返来，也给娘子赔罪，求娘子宽恕我如何？”

何况赐赈灾金牌，又建功德碑，只不过是个立名嘉许的手腕，并没有赐赉爵位或者官职之类，是以也便根绝了他们从中赢利或者肆意胡为的能够。

张烨冲着怀真挑挑眉，公然不言语了。

吉利笑道：“可不是呢，在家里的时候，我常常给少奶奶梳头，因太滑了，竟挽不起发髻的呢。还曾跌碎了一支玉钗。”

郭建仪见成帝公然允了，才复又跪隧道：“皇恩浩大，乃是百姓百姓之福，吾皇万岁千万岁。”

郭建仪退出御书房，略松了口气：当初他亲临河南之时，实则也是伤害重重，不敷觉得外人道，虽不如小唐去沙罗普通存亡立决，却也是步步为营，一起谨慎走来，才毕竟妥当。

怀真定定打量了会儿，便举起手来，将脸儿渐渐地捂住，眼睛闭上，目不能视物，只要一团乌黑，仿佛无边深渊。

竹先生说到这里，就皱起眉头来，仿佛碰到极大困难。

竹先生道：“那日我见了他，就感觉他面相不对……竟像是被人改了运道普通，厥后进了京，又遇见了你……跟唐毅他们一干人等……”

小唐迷惑地望着怀真，她明显是才沐浴过的，青丝微润，脸儿倒是极白，显得双眸乌亮，方才乍眼一看，竟浸浸地透出几分寒意似的。

怀真固然很不好应酬，但一来，不忍拂逆唐夫人的意义，二来，又自知既然成了小唐的阁房，今后各种的寒暄应酬，只怕比本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他的倒也罢了，大要儿工夫倒是不成或缺的，免得叫人嚼了舌，或者对小唐有碍之类，难道成了她的罪恶了？

成帝听了，半晌不语。

结婚以后，她极少这般称呼他了，只是在毫无防备之时，才肯如此相唤，现在只叫了一声，就低下头去，轻声道：“你几时返来了？……可用过饭了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