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淑道：“如果鼓吹出去，那还得了？我早说过那家子不错，人家知书达理的，是以竟按着不准底下乱传，暗里里找你爹商讨。”

成帝见她委实惊骇，才叫她平身，又让坐到身边儿，也不再提此事。

清妍道：“天然是我驰念父皇了，父皇您可要快些好起来呢，我听闻您早上又发了一番脾气，把太医们都骂走了？这可不成，我小时候不肯吃药，您还说讳疾忌医是不对的，如何自个儿却也如此呢？”

这一日，怀真正坐在廊下，看廊檐边上先前栽的花儿已经长得颇好，在日色当中摇摆生姿，怀真正怔怔入迷，却没留意有小我从院门口走了出去。

成帝垂眸看她半晌，笑道：“或许是朕真的老了，比来经常的只想旧事各种，想来……朕是有些对她不起，倘若当初不是朕硬要她进宫为妃，她也不至于……”

怀真立即派了人回应公府，同老太君李贤淑等先报了，然后便办理了一番，便带着吉利恭喜，自回府来。

成帝细心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面貌端丽，言语可喜，便把她悄悄抱入怀中，道：“可贵你是个别贴知心的，朕……亦很喜好。”

清妍靠前儿，挨着坐了，道：“父皇本日可好些了？”

应兰风将她抱了一抱，沉默半晌，又问：“前儿真的是唐夫人身上不好，才请太医的？”

怀真忙站起家来，敛袖施礼道：“小表舅。”

怀真也没法儿，只说：“有道是，清官能断家务事，大家有大家的缘法，娘已经尽了心，反正由得她去就是了。”

成帝笑了笑，道：“清妍来了，也好，朕正也想着她呢，再过几日她也就嫁了，今后再相见，只怕也不是这会儿之情了。”

怀真在应公府内住了两日，日子过得消闲安闲，除了去给老太君存候，其他时候便只在东院内，看书操琴，逗猫看雀儿，竟似又回到了待字闺中时候的风景普通。

瞬息，郭建仪握了茶盏，却一瞬无语，不知该说甚么好，因道：“那唐大人，待你可好？”

郭建仪摇了点头，道：“你自晓得，不管你说甚么，我都放在心上，你的意义我却也明白，现在朝中……因太子之事，只怕还会有一番动乱，你父切身居高位，如果政局有变，天然是不免会卷入此中的。但是你放心，表哥他在朝中历练这很多年，自也非等闲之辈，何况……”

话说那夜，怀真同小唐商讨回娘家之事，开初小唐另有难为之意，也不知两人到底又如何商讨的，小唐究竟承诺了。

思及旧事，成帝眸色微动，低声道：“这是国度社稷，我固然不忍，能又如何？现在身为储君，便已经残杀大臣，试问群臣又那里会心折口服，将来他即位以后，只怕更加胡作非为，若朕心软，如何对得起这江山鼎祚，拂晓百姓，将来又如何见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