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兰风握住她的手,细细打量了半天,终究一点头:“好。”
怀真听了一惊,不免莫名。
不料怀真问道:“先生,我若困在那迷津里回不来,又如何?”
唐毅自看得出她眸中那股顾恤神采,只是仍不敢信,眼神闪动了几番,毕竟沉沉冷静地看着怀真:“你……你不怪我?”
比拟她的存疑逡巡,唐毅还是沉寂细看,见她如蜗牛似的慢腾腾挪过来,眼底反多了一抹很淡的笑意。
师徒两人见了,恰好儿便出去了,应兰风也顾不上酬酢,只一径地来到床边,道:“先前在宫内不得出来,才出来就听报信儿说怀真晕了……可如何样?”
先前他们没结婚前,小唐因密意难抑,尚且不时有些“浮滑之举”,自打结婚以后,他愈发的“放浪形骸”似的,别说是执子之手,就是更甚于此的举止,天然也都没少行过。
怀真的心绞痛不已,所见所感都更加恍惚起来,她唯有死死地揪着小唐的衣衿,拼着那刀剐似的痛,咬牙道:“别去新罗……唐叔叔,别去……”
竹先生跟赵烨对视一眼,两个见状,不便在跟前儿,正欲出外,外间丫环道:“应大人来了。”
却听骋荣公主也道:“我倒是要告别了,他日等三少奶奶再好些了,我再来看望。”
怀至心头堵塞,唐毅复又问:“先前我们……如何了?”
怀真问道:“如何连先生也轰动了?”
怀真被她搂在怀中,眼睛一闭,复又展开,这才细看面前世人。
怀真又看张珍:“容兰姐姐呢?先前见她也在。”
且说吉利暂退,唐毅唤了声,怀真游移不前,然心中到底很多爱念难舍,便挪步渐渐地到了桌旁。
这一刻,屋内毕竟只剩下了赵烨,竹先生,李贤淑,三个陪着怀真。
怀真因赵烨说“用长针刺心口”的话,便想起在那半梦半迷的风景里,她正跟唐毅说话,忽地心口剧痛……才回到此处,刹时竟是怅惘起来。
竹先生一怔,赵烨也看向怀真,有些不解:“mm胡说,你不醒来,可要急死我们不成?”
唐毅挑眉,非常惊奇地看着怀真,又眼睁睁看她的手中蹭过鬓边,眼底的神采,也不知是狂喜,亦或者骇然……
怀真只顾打量他的鬓发,心中恍忽又道:“莫非是因出使了一趟新罗,故而操心太过,才年纪青青地便白了头么?”一念至此,更加有些心疼。
李贤淑闻听这两句,只当是大话,复抱紧道:“真真儿的瞎扯了,那边可也有你的爹娘兄弟?有这一起子围等盼着你醒来的人么?”
唐毅定睛看她,问道:“你叫我唐叔叔?”
小唐听她说完,忍不住也有些骇然之意。
小唐沉沉看她,眼底自有惊涛。
这会子应玉道:“我家里没事儿,狗娃儿我也带来了,奶母看着,你不消赶我走了,干脆多陪你几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