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淑道：“这话可说错了，都是他的主张，他恨不得都叫你拿上呢，我倒是骂过他败家来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徐姥姥点点头，把银子收了。两人正要出门，却听身后有人叫，李贤淑转头，见是应怀真跑了过来。

应兰风本来对本身在京内的一双后代不管不问，实在也是无可何如，府里门高院深，人多事杂，他既然做不了主带不了人，又隔着千里，那再多的挂念考虑也是徒然，只好十足压下，干脆不去想着自苦罢了。

徐姥姥道：“你哥哥实在是恼了你爹了，他此次像是盘算了主张，只怕等闲也难改……”说到这里，见应兰风跟李贤淑都有些忧愁之色，她却反而一笑，道：“罢了，操这份儿心做甚么？孩子们翅膀硬了，想飞到那里去莫非要绑着他们不成？好了，不说这些了，趁着天儿还不算大冷，赶明儿我们也就解缆归去吧，如果再来一场大雪，道儿就不好走了。”

应佩点点头，又道：“阿真，爹本来想叫我留下来跟你们一块儿，可我担忧如许一来，又要获咎人了，以是哥哥先归去……等你们上京我们再团聚。”

应怀真听他开口，便没有作声，张珍见有人撑腰，便不由地对劲洋洋。

应佩如有所思，把这本书谨慎揣入怀中，才对李霍道：“土娃，这份礼甚好，我收下了。我们那边离得近，等你有空去府里，我再给你几本都雅的。”

应怀真却抱着徐姥姥的脖子不放，且说：“姥姥可不准骗我。”

李贤淑忍不住叹了口气，便要把应怀真抱过来，道：“阿真，别缠着你姥姥了，过来娘抱。”

李贤淑劝不住，便也罢了，何况也晓得家里的景象一团糟，没有徐姥姥主事还真不可。

应佩本想留下，闻言便承诺着退了出来，才出门口，内心俄然有种非常之感，便想：“父亲方才叫我归去好生读书，将来必有出头之日，这话听起来如何倒像是要好久不再见了一样？莫非是我多心了？”

李贤淑呆了呆，叫道：“这不是你生日当时张家给的贺礼么？你拿出来做甚么？”

应怀真不等她说完，便把右手里握着的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翻开，举起来讲：“我没有说胡话，这个不是钱么？”

李贤淑见应怀真惹得徐姥姥悲伤，便皱眉道：“阿真！这么不懂事呢？小孩子家晓得甚么？快过来！”

徐姥姥跟李贤淑双双一看，却见面前金碧光辉，光芒烁烁地，本来应怀真手中握着的，竟是个沉甸甸黄灿灿地金项圈。

徐姥姥止了泪，终究点了点头，拿着项圈摩挲了几番，感念万千。

李贤淑见徐姥姥感喟，就也想到李霍，便道：“娘，你端的儿要让土娃跟着他们一块儿去不成？这可千万使不得，凡是能留下来，定要让哥哥留下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