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镇抚司之事，唐坚也自有所知闻，只是不便过问，一向到以南边决堤之事将应兰风停职查办，还是罢了，只是暗自忍着一口气。

唐毅忙起家低头，并不言语。只是贰心中又怎会不知？这些话说的固然刺耳，倒是真谛，若天子想摆布人，即使“莫须有”，又如何？

怀真背对着他，略点头道：“多谢三爷。”

那本是个机会，能够趁此机遇，将应怀真给打发了……

小唐皱眉叹道：“这恰是最骇人不过的……兵部安设的驻兵以及作战，本是绝密，不知为何竟泄漏了动静，被扶桑人伏击了数次……长平州那边儿上书，叫速查此事……恰好岳父先前曾……又不知是谁向太上皇进言，太上皇大怒，才命皇上马上彻查。”

唐毅一笑道：“若这便算是懂事，我今儿却不能懂事了。”

现在他所赌上的，一来是为了怀真之故，毫不肯舍弃应家；二来，也是赌赵永慕尚记得昔日他说过的话，不会如此绝情罢了。

本来唐毅跟应家的联婚，唐坚唐勇等人便不甚喜好了，要知应公府虽是世家大族，何如迩来更加得志臃夯，虽看着还过得去，却毫不是个畅旺长进的态势，有几个子侄虽也算出息，但毕竟不擅运营，模糊早就显出颓势来，跟唐家自不能同日而语。

唐坚便直道：“不敢，你既然开口了，我也恰好说一说，三弟你是聪明的，――当初你执意要同应家攀亲，我们便都不乐意，你也自知。但是你毕竟年青血热，一时贪欢，倒也罢了。可现在朝中的景象，你不是看不出来，这两年来，该兴头的也兴头过了，你倒是很该明白今后如何行事才好。”

小唐道：“我听夜雪说，路上……你去过镇抚司？”

行到房门处，便拉住夜雪，因问起本日之事，夜雪便把路上听人闲话，又往镇抚司而不得其门入之事说了一遍。

小唐听完，进了卧房。

唐坚道：“你若懂事，最好如此。”

若不是唐绍及时来救，只怕名声被毁，即使唐夫人再护着不肯，唐府长房，也自有一番端庄说辞，毕竟要逼着把怀真休离了才好。

平静半晌，才沉声道：“我听到绝密可靠动静，应兰风很不得心于太上皇……倘如有朝一日事发，你还要护着他们不成？”

目光相对，唐毅迎着唐坚怒意，缓声道：“伉俪本是一体，哥哥骄易她，自也是骄易我，我自问为国为家，无愧于心，怀真也向来贤能淑德，无可抉剔，很不值当被人如许相待。”说着便走到门口，道：“哥哥且去。”

想到昔日各种传闻，面上透出几分冷意，又道：“试问，倘若不是因她之故，上回你何必从中补救，替应兰风掩了那罪名，可到底是白忙一场不是？现在新罗战事起了，那战机泄漏，一定不是他跟扶桑细作来往之故……只遵循你方才的话，你且识相罢手罢，不要做出甚么令人万事唾骂，让本身悔怨莫及之事。”小唐沉默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