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留的《石灰吟》，言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燃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明净在人间。

起家先打量了会儿孩儿，因方才丫环抱去吃了奶，现在却也安稳，见怀真过来了，便冲着她乐颠颠地笑。

而程翰林之以是能站出来发言，除了王浣纱在家中以死相逼外，何尝不是因为唐毅暗中授意的原因。

怀真微微点了点头，却不等他说完便道：“实在三爷现在也有些吃不准了，也有些猜不准父亲到底是忠是奸，故而才如许束手束脚，难以行事，只是看在我的面儿上……才临时保全父亲一条性命，究竟上，倘若不是因为我，只怕三爷这会子，也早就主张杀了父亲了，对不对？”

先是应兰风弹劾王赟，又是扶桑细作说出姓“应”的大臣，暗中有人告发，说是先前应兰风在应公府之时，的确曾见可疑之人出入……再今后，正想着大事化小暗中调查之时，恰好新罗战事发作，军情泄漏，太上皇俄然暴怒。

怀真却转头，只看着摇篮中的小瑾儿，道：“这孩子不知如何，今儿闹得怪烦人的，太太叫我带他返来哄着，方才好歹才睡着了。”

劫狱之时，镇抚司折损了七八个妙手，行刺那日，执金御众报酬护住天子，也多有殒身，据在场的宫人们提及来，景象委实是凶恶万分！

怀真本觉得，那一刻的冰心彻骨，已经是极至了。

本来统统早就必定。

唐毅并不答复，只过了会子，才道：“我晓得怀真内心是恼我了。”

她缓声说来，并无怨怒之意，仿佛只是在说一个究竟，或者旁人的事。

却说小唐退了朝，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神恍忽。

怀真却已经明白他的意义，轻声道：“那必然是……大义灭亲，绝无二话了？”——这恰是当日在书房内，他对唐坚所承诺下的。

半晌到了，才下轿，唐升过来迎着，因多嘴说道：“先前如何像是看着我们府的车驾进宫去了呢，但是奶奶进宫看我们家娘娘？”

唐敏丽如此后宫为妃，虽才进宫未几久，但是圣宠无双，天子特许她把宝殊呆在身边儿养着，倘若……真的有新帝殒身……敏丽又是唐府的人……

唐毅无端吸了口气，终究说道：“是。”很快地又接着说：“但是我信赖……岳父毫不会是……”

若公然有那些用心险恶之徒这般猜想，再哄动了太上皇的肝火，以太上皇越来越猜忌的脾气，只怕偌大的唐家……

沉默过后，唐毅终究沉声答复：“是。”——贰内心晓得怀真说的句句是真，他也不想说出口来更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