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道：“是。”

唐夫人发觉，便也看小孩儿，过了会儿，才毕竟又道：“母亲只私底下跟你说这一句，你能听就略听些儿，不能听，也仍别紧着难堪……只是你且得记得，不管那外头的事儿是多么的要紧，但是怀真那孩子，倒是个最可儿疼的……且她自打嫁了你，你又在外头风风雨雨的，家里头可不是多亏了她里外全面的？那会子我病得半死，你mm又是阿谁景象，若不是她，倒想不出会是如何样呢。现在她又给你生了小瑾儿如许的好孩子，你也晓得……她夙来是个最有孝心的，这会子亲家出了事，她口里虽不肯意跟我们抱怨……只怕内心不知是如何难过的，唉……你别的不看，且看在她平日懂事，又看在小瑾儿的面上……好歹……临时放放那尽忠为国的心机也罢了……”

借着灯影，太上皇细心望着怀真的脸，点头道：“还是阿谁模样儿未曾变……听闻你给唐家生了个男娃儿？”

怀真道：“先前我进宫来，他白叟家鼓起都会宣召，不知今儿是个甚么情意。”

含烟微微不测，道：“是么？太上皇迩来倒还好呢，方才吃了药，正睡着。”

虽看清帝王眼底令人震慑的惊涛骇浪，怀真却毫不动容，只是仍直视着太上皇，还是举头，一字一字清楚问道：“您何故如此认定？”

却见唐夫人正抱着小瑾儿逗趣，一个奶母跟丫头们簇拥着谈笑，见他来了，世人都忙退了。

怀真垂下眼皮，手在袖子中摸了摸，便拿出一样东西来，探臂张手，对太上皇道：“不知对如许物件，太上皇还记不记得甚么了？”

成帝毕竟年纪大了，又加有些别的启事，这会儿身边也并没留别的服侍的妃子了，只含烟一个是最得力知心的，竟一日也不成缺了她。

若在昔日，这会儿只怕他会说些宽解安慰的话，但是怀中那一张纸沉甸甸地，又像是一块儿烧红了的烙铁，便捂在他的胸口，竟叫他无以言语。

应含烟在旁听了，模糊觉着不对，待要拦住她，却欲言又止……只咽了口唾沫，还是盯着紧紧相看。

怀真会心，复踏前一步，便道：“太上皇莫非不记得……这故交之物了？”

如此又过半日，唐毅终究渐渐地将那一张纸叠了起来，放入怀中，迈步出了卧房，在门口又站了会子，才去了唐夫人房中。

两人谁也未曾开口，瞬息，太上皇方道：“你……从那里得来的此物？”

太上皇道：“是……谁？”

怀真面不改色，仍温声低语道：“是有些话要同太上皇说，因是奥妙，臣女大胆请太上皇屏退摆布。”

太上皇闻言，微微皱眉：“你说甚么？”

她这边儿说着，小瑾儿便扎手裹足地要动，口中呵呵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