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淑见她如许决然，倒是不好再说甚么了，便又坐了会儿，自回房去，便跟应兰风把此情说了。

却听另一个道：“你打哪儿传闻的？”

这一番繁忙，便将近傍晚时分了，房内光芒也有些暗淡，不宜行事。

那丫头去后，怀真又坐了会儿，才起家自把桌上的药端了过来，先试了试，仍有些热，便吹了吹，舀起一调羹来便要喂给他，谁知唐毅双唇紧闭，那药汁子顺着唇边流下来。

李贤淑正打发了返来送信的小厮，就见怀真忙忙跑来，神情惶急。

两小我目光相对，怀真忍不住，便道：“我一心要三爷好，才来看望，你开口便赶人走，我自领命是了，如何反说我的不是？”

他的声音虽沙哑，却掩不住冷酷，怀真听了这句，如被人一把狠狠地揪住五脏六腑似的，还未开口，唐毅又道：“你如何不去找那慕宁瑄，或是郭建仪？”

只是哭了半晌，却想着那药凉了不好，当下不免又撑着，仍给他度畴昔，大抵是风俗了如此，最后喂得竟也顺利了好些，不再有药汁子洒出来了。

李贤淑听了这话，便道：“娘只是怕你今后难堪……实在我跟你爹都晓得，只怕你还是对毅儿……倘若你当真忘不了他，我看唐夫人对你又那样，不如干脆重归于好……”

公然就在现在，便见花圃那边儿，李贤淑跟唐夫人两人也都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丫环跟奶母，李贤淑怀中抱着小瑾儿，正四周张望，目光相对，见相互安然，才各自放心。

怀真见状，便后退几步出去，白着脸看了数眼，竟一步步地退出卧房。

应兰风沉吟半晌，道：“这孩子从小儿就脾气倔强，本来又那样一心肠不肯嫁人，谁知赶上个唐毅……磋磨着那很多日子，他们两个向来又好的鸳鸯似的。只怕……怀真的心都放在他身上，这会子，你我虽觉着建仪好，只怕怀真内心竟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唐毅嘲笑道：“如何，不肯牙尖嘴利了？”

怀真模糊猜到几分。李贤淑见她闭口不言，又道：“怀真，你觉不觉着……建仪他对你……”

怀真道：“谁让三爷死了？”

怀真得空便自去花圃内，正在花房内调香，心无旁骛之时，蓦地仿佛觉着地动了一下，耳畔似有轰然之声，有些站不稳脚。

应兰风笑道：“你不必先替她操心起来，反正只看怀真自个儿的情意就是了，须知强扭的瓜不甜。”

怀真正拍着小瑾儿哄着他睡，低声答道：“不过是相谢前儿的事。”

当下起家欲去，不料还未移步，手腕早被人死死捏住，怀真也不转头，只道：“三爷罢休。”

李贤淑瞅了她一会儿：“没说别的？”

李贤淑这一句，倒是叮咛怀真，叫遇事不要先惶恐不知自处的意义，怀真也不知听懂了未，只点点头，也顾不得换衣裳，便同唐夫人出门乘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