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怀真，不知本身昏昏沉沉中，究竟过了多少日，也不知现在人在那边，先前的影象当中，仿佛老是在赶路，耳畔时而有车轮滚滚之声，颠簸得她几欲大吐，时而又有水声潺潺，仿佛人在浪头之上，摇扭捏摆，更加难过，仿佛下一刻便会撑不住死畴昔。

怀真咽了口唾沫，问道：“袁先生……就是昔日跟我祖母分开皇宫的那位袁统领？”

怀真睁大双眸：“你、你是说……”

怀真愣了愣，她虽是土生土长的舜人，然却对舜的地理并不非常清楚，便道：“山阴是那里？”

阿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反身返来，径直走到床边儿，抬手

半晌，怀真终究说道：“这是哪儿？”

阿剑见她眼中透着愤怒之色，他的面色反而和缓下来，道：“我并没把他如何样，只是他年纪毕竟大了……不然的话，也那里就想分开你们了？”

阿剑道：“你先吃一颗，我便奉告你。”

一年三百六旬日，多是横戈顿时行。

怀真望着阿剑，他明显有一半儿是舜人，可却一心想抨击大舜，他固然服膺袁先生的遗言，但是要用勾搭倭国的体例，不吝挑起两国烽火……这却实在是过分大逆不道、惊世骇俗了。

怀真并不看他，只当没闻声的。

怀真吓的抖了一抖，定了定神后，却又怒从心底起，便气道：“是恼羞成怒了么？有本领你且对我来！”

阿剑道：“那你就当我不怀美意罢了。”又道：“反正这很多日来，你已喝了很多。”

怀真深吸一口气，便道：“我本来并不体贴家门以外诸事，但是……你究竟是想复仇，还是纯真的想为倭国效力？我却分不清了，但是袁先生所说的为德妃娘娘报仇，可他莫非不知德妃娘娘的为人？倘若晓得他用这等祸害天下的手腕抨击，只怕纵死也是不放心的。”

阿剑将几碗菜放在桌上，见她只顾呆呆看着，便又把桌子搬到床边，道：“你瞧瞧看，可有爱吃的。”

阿剑不等她说完，情难自禁，抬手在桌子上悄悄一拍，只听得“哗啦”一声，桌子四分五裂，上头的杯盘尽数跌落，碎成一团。

阿剑嘲笑道：“袁先生曾说过，那狗天子最看重的就是这大舜的江山，先生便是想叫这江山翻覆，以报当年德妃娘娘屈死之仇！就算是你们都忘了，我也不会健忘先生的遗言跟初志。”

阿剑笑笑，道：“我父亲平生最恭敬袁先生，也夙来最晓得他白叟家的情意志愿，当初帮袁先生复仇不成，父亲便东渡去了扶桑……”

怀真呆呆听着，阿剑却不再说下去，只是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便递给怀真手上：“何必只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