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哑然发笑，却又松了口气，本来竟是他多心了。

一念心动：他本觉得，莫非是应兰风大智若愚，看破了自个儿的动机，故而暗中派人在外监督？

这一句话，却极有效。

小丫头睁圆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或许是唐毅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又或许是她蹲了太久，腿都麻了，竟并没有动，只呆呆地问：“你是谁？”

却听那女孩子道：“她那里办事不力了？不过方才她跟我多说了几句话，你就要打要杀，那里有这个事理？你不过自发着是公主，以是如许骄横放肆，但是王子犯法还与百姓同罪呢，你若要闹，我就陪你闹，我们自去找皇上，让皇上评评这个理！”

两人相谈瞬息，不知府中有何要事，一名仆人仓促来请应兰风。

正在淡淡相看，耳畔忽地闻声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些鬼祟。

那些嬷嬷见状，竟不敢触其锋芒，都看赵芙。

那丫头这才转过甚来，扬首看他，还是满面错愕，双眸睁得极大，水汪汪的眸子微红，仿佛刚哭过。

应怀真听了这句，脸上的欣喜之色逐步减退，她低下头去，又缩了缩肩膀，非常胆怯之态。

怀真竟也纹丝不退，清清楚楚道：“路不平则有人踩，我就算是个布衣之女又如何？倘若你做了恶事犯了法度，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凡事脱不过一个‘理’字！”

唐毅心中一震，耳畔模糊闻声脚步声传来。

唐毅看到这里，便悄悄咳嗽了声，却还是不露面，反而将身今后一退。

望着他实足可托的神采，女孩子叹了口气，才闷闷不乐地说道：“我本来觉得哥哥喜好我的，但是……我刚才，闻声哥哥对姐姐说，说很讨厌我，说我是小、小贱/人……他们仿佛、很想我死掉。”她有些忧愁地说到这里，昂首看唐毅：“糖叔叔，甚么是小贱/人？”

当时应兰风才上京不久，唐毅奉林沉舟教唆，过府联络这位朝中新贵，想要观其言谈、见其操行。

而后，唐毅便把此事垂垂淡忘，他虽偶有出入应公府，却极少再见到应怀真，只是模糊对她有很多耳闻罢了……

唐毅愣了愣，竟不由自主说道：“你如何了？”

唐毅心中一动，凝神静听，却感觉声响是从窗户边儿上传来。

听赵芙嘲笑道：“这主子办事不力，即使本宫立即将她杀了又如何？”

怀真见她公然是个想出宫的模样，便放了心。

唐毅“噗嗤”便笑了出来，望着那期盼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点头：“嗯……是很甜的桂花松子糖。”

怀真嘟着唇，道：“爹爹不信赖我，会感觉我是扯谎精，会不喜好我……可如果信赖我，爹爹必然会讨厌哥哥、惩罚哥哥的，我不想哥哥被惩罚。”她显得很难过，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