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含烟越是含情脉脉，便更显得郭建仪冷情淡然，的确似是一团缓缓燃烧的温火赶上了一团看似棉白的冷雪！

应怀真站起家来，垂着头还是一言不发。

那丫环笑道：“女人如何不自个儿去呢？又不是在别人家，郭小舅爷也不是外人，女人还如许小，竟连避嫌都不消呢……”

亭子里应含烟追出去两步，却又生生地止住。

早在应含烟求她去叫郭建仪的时候她就晓得：不会成事的。

现在天空惊雷连响，应含烟凝睇郭建仪分开的方向，半晌，俄然双手捂住脸，俯身哈腰下去，应怀真不知她是如何了，才要跑出去……俄然间惊雷疾风当中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应怀真曾问过给应兰风传信的小丫头，提及那日小舅爷的事，小丫头说：“小舅爷在花圃门口儿就拦着我，叫我去给二爷二奶奶送信儿，他自个儿就回花圃去了，说是不能留女人一小我在那儿干等。”

应怀真看着凌绝，满内心不能言语。

她思忖半晌，回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那院门边上，趴在门边探头往外看，——见郭建仪站在原地，仿佛迟疑不定，过了一会儿，却终究迈步往牡丹亭那边去了。

正在冷静垂泪，俄然间有人道：“你在这儿……是做甚么？”

凌绝一呆，狐疑本身听错了，便低头去看应怀真，应怀真抬手，用尽满身的力量他腰间狠狠一推。

郭建仪见她又跑，忍不住便喝道：“慢些！那嘴上伤还没好呢！”

应怀真听了这句，又是愣住。

不然上回郭建仪把她伶仃留在花圃里，为何却并没返来接？以他那样谨慎谨慎的人，如何会去而不返？

听着远处那模糊地哭声，唤醒昔日的恶梦似的，让应怀真情难自禁，竟也随之泪如泉涌，又怕不留意哭出声儿来会给人闻声，便忙又掩开口罢了。

凌绝皱了皱眉，又打量了会儿应怀真的眉眼，忽地恍然大悟，蹙眉说道：“是你？如何你竟比上回更脏了很多！还弄得如许狼狈？”

亭子里两人你说我答，未几一会儿，就见郭建仪又施了一礼，回身便欲走！

应含烟上前一步，却又不敢靠近，低头不知说了句甚么，脸上马上有薄薄地晕红，非常羞怯，眼中倒是盈盈喜意。

应怀真望着应含烟道：“姐姐有甚么要紧的话？”

应含烟见她年纪虽小，可贵如此礼数全面，心中也是赞叹不已。便含笑说道：“我恰好打这里颠末，无妨瞥见你在这儿坐着直笑，是如何了呢？”

应怀真情知雨会越下越大，内心想走开，脚却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