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仪道：“如何没请呢？但是苏太医说着病不是身上得的……固然每日都来检察保养，可……可毕竟……”因为忧心如焚，现在竟然说不下去。

小唐见他公然懂事，便一笑点头，回身拜别。

唐森将声音放低了些，道：“如何是瞎扯？上回应佩跟我说那话，我本来并不在乎的，谁知你偏闻声了，就忙忙地拉着我飞一样往家里赶，我问你到底如何了，你还只敷衍说是急着给太姑奶奶存候，你平日里固然恭敬，却也不像是那日一样孔殷去存候的，还不是为着叫我给她带话儿？真真是那么巧，恰好她那次病的极严峻，厥后我才也晓得……他们府里竟不把她那病放在心上，多亏了太姑奶奶赶去了……退一步再说，岂不是多亏你忙忙地拉着我去跟太姑奶奶禀告的功绩？”

小唐见郭建仪竟有些失态，心中一紧，便道：“郭大人，可否带我进府见见怀真？”

是以事跟他无关，小唐也并没穷究，本日俄然间撞见，心头一动，驻马看了会儿，却不回家，只打马往那堆栈而去。

唐绍道：“天然就是她，太姑奶奶很喜好她的，你也见过，敢情忘了？”

小唐思来想去好久，终究压下满怀思路，垂垂睡了。

一个“应”字拉着长音儿，还没说完，唐绍已经虎跳起来，用手肘紧紧夹住唐森的脖子，唐森便说不下去，只“哎吆哎吆”地叫起来，一边伸舌头翻白眼地叫道：“绍弟，饶了我罢了！再不敢说了！”

郭建仪沉默半晌，敛了心虚，微微点了点头。

屋内除了两人，再无旁人，郭建仪心中仍有些许踌躇，但是既然拦住了人，那便再无可退了，当下便道：“唐大人方才也瞥见我扣问的那人了，不知可感觉有些眼熟么？”

李贤淑流着泪问道：“阿真，你要说甚么？好孩子，快点好起来……”

小唐道：“那丫头灵透的紧，一定是不成能的。”

小唐望着应怀真“睡着”的模样，过了会儿，才一拉郭建仪，郭建仪会心，两人就出了门来。

小唐正取出来细瞧，闻言便哼道：“你要这个？”

因郭建仪是府内亲戚，又常来常往，是以门上也是不睬，如此便极快地到了东院。

只恨他一来事多繁忙，二来现在怀真也大了起来，倘若直接登门，赤眉白眼地直说要见她却有些不太像样儿了，总要找个借口才成。

刹时，小唐面上不语，心中已经转了千万个动机。

次日一大早儿，小冒昧然听到窗外鸟鸣清脆，如歌颂普通，鼻端模糊嗅到仿佛倒有一股暗香之气，似有若无，他展开眼睛，那香却又瞬乎不见，小唐无端只觉表情大好，便起家梳洗。

小唐见他如此，又见街上人来人往，便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当下翻身上马，两人还是回了那堆栈当中，捡了个无人的房间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