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她父亲的祭日?
恰是朱蓉儿这句话震惊了哀思当中的柳含烟,她眼中的泪水顷刻夺眶而出,顺着她白净细嫩的脸颊敏捷滴下,一点点冲淡她脸上的脂粉,留下两道乳红色的檀痕。
柳含烟清透的双眸里乍然出现叠叠愁苦的波纹,柔音一颤,回道:“启禀殿下,家父是前左翊位大将军柳晟池,曾经是我们北燕朝迎亲步队的最高统帅,只可惜家父带领的步队在接到高丽郡主以后,遭到蛮夷蛮族的俄然攻击,家父……”
我的大脑却一片空缺,不晓得该说甚么好。余光里,宫洛也是一脸茫然与哀思,如有所思地低垂着头。柳含烟则沉浸在本身的哀思的情感中没法自拔,一边用丝帕抹着脸上未干的泪痕,一边恨声道:“妾只恨本身是个女子,不能上场杀敌,不然必然披挂上马,为父报仇!”
一句写完,我将右手堪堪收回,眸光在她的俏脸上流连多少,只看她如何答复。
畴前只感觉柳含烟敢想敢说,口无遮拦,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子,可没想到她竟然也有如许沉痛的旧事。我很难设想,当父亲的死讯传回柳府时,小小的她有过如何的表情?能够她曾扑进母亲的怀中嚎啕大哭,痛陈本身再也不能糊口在父亲的庇护之下了;又或者会晤上风平浪静,一言不发,比及深夜再躲进被窝里偷偷抹泪。
写最后四个字时,我的手指格外用力,柳含烟较着感遭到了我的情感,从速收回击,带着朱蓉儿再次跪下,叩首不迭:“妾多谢殿下隆恩!多谢殿下隆恩!”
身边的朱蓉儿不忍看她这么难过,适时为她递上一方淡紫色挑绣茉莉花丝帕,柔声道:“姐姐节哀,伯父在天有灵,必然不但愿姐姐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