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扶与男人站在一块儿，妇人先是愣了一瞬，随即重新浅笑，说：“我相公没说甚么获咎您二位的话吧？他就是个粗人，嘴巴笨得很。”

瓷碗一看就是新的。

妇人端着个簸箕，仿佛是要去院子里喂鸡。

堂屋里，一个磨刀的男人坐在桌边。

“叨教……”李昭举步走畴昔。

沉默寡言的男人捡起刀，站在了妇人身后。

说着，不扶低头，伸手扶在桌边，目光落到桌子腿边的土痕上。

男人身上有伤，且应当是新伤，以是金疮药还没完整止住血。但或许是男人想要袒护身上的血腥味，以是这药香味里还异化着一点点熏香。

“他倒是真会说话。”李昭哈哈大笑。

银芒闪动。

唰——

“大哥这话通透。”不扶眯了眯眼睛。

“两位风采不凡，该是要用这等好瓷。”妇人在身前擦手，解释说：“两位喝了水以后，只怕要上路，我和我家相公本日得进城去卖狼皮，不能在家里久留。”

因为那妇人绑着攀膊，李昭方才几个照面，竟然还没看得出来，妇人身上的衣袍实在相称不称身。

他扬眉看着那神情已然窜改的妇人，微微一笑，说：“哦对了，婶婶这衣裳也实在有些不称身，庄户人家最讲究的就是个衣裳称身，不然做起农活来，实在不便。”

李昭看他们两个都杜口不言，干脆掂了掂手里的匕首，闪身畴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崩腕打在妇人肩头。

明显……

不扶将马匹系在门口后，扭头与李昭一同进了院子。走了几步，不扶偏头对李昭说道：“您待会儿不要吃喝，如有甚么变故，您尽管往外跑。”

“说，还是不说？”李昭从腰间的药囊里摸出个白瓷瓶来，于掌心转了转，笑眯眯地说：“方才我给你了两掌，此时你应当感遭到了肩头有刺痛感，再有一炷香的时候，便会毒发，届时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想开口……也开不出来了。”

男人甩了甩肩膀，眉头舒展。

男人的伤在腿上。

“方才我出去时，院中积水颇多，克日无雨，不知婶婶您为何要给院中泼水？春日恰好，黄土并不扬尘，仿佛也没有泼水固土的需求。”

见不扶又搭了过来，他干脆起家，提着刀后退几步，硬邦邦地说道：“叙州城里甚么都好卖，但不管卖甚么，总归是看卖的人短长不短长。”

男人一听，有些焦急，忙问妇人感受如何。

凌晨的曙光垂垂铺洒到了李昭和不扶的马儿前，农户的院子里的鸡冲着晨光大声叫了两声，不一会儿，内里就走出来一个包着头的妇人。

“逃是别想了。”李昭一脚踢关堂屋的门，又回身擦燃火折子，点了一根香在桌上，慢条斯理地说：“两位如果共同些，我们动手也会轻一点。”

想到这儿，李昭打量起了过来开门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