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帝侧过身,带着些许的不耐烦,道:“范爱卿有何事?”
范正不慌不忙,从衣袖中拿出一份折子,上前几步呈交给玄武帝身边的徐寿,“这就是微臣等人汇集的证据,户部和右相沆瀣一气,账目上记录此次军费所需大抵是两百万两银子,可实际上户部却暗里又做了另一份账目,这本账目到了荣王那,前前后后拨下的用度只要上报的一半,而这没有拨下的一百万两却进了户部和右相的口袋!并且几次耽搁粮草的运送,在我军被围困兴阳城时竟延送半个月,使将士们挨饿兵戈。若不是荣王另餬口计,兴阳城现在还不知是个甚么样了哪!”
颠末太医的一番医治,宁王性命无虞,却伤到了筋骨,需求好好涵养一阵,但本应当年前就迎娶兵部尚书家蜜斯的婚事也因为伤势而改成停顿到年后。
接下来的日子,慕雪芙倒是安逸的多,景容为军饷之事,忙的不成开交,更无时候到她这来。不过她也没闲着,适时的在这件事上加了一把火。
玄武帝沉着脸看着奏折,眼睛所到之处,眉头越蹙越紧,等他阅览后,沉吟半晌,道:“你们都是朕的重臣,平时朕也对你们信赖有加。右相,你先起来,这件事朕天然要彻查,不会随便冤枉了谁。”顿了下,接着道:“兹事体大,这件事就交给大理寺和刑部会审,御史台为避怀疑,不成参与此事。”眼睛又在几个王爷身上逡巡了两圈,“前次宸王的差事办的不错,和大理寺另有刑部共同的默契,就卖力陪审吧。别的,宁王,朕命你去江南查明秋闱一事。”
“到底是如何回事,一查便知!”
慕雪芙轻瞥一眼,道:“大师兄派去的人自会有分寸,即便大要上看伤的很重,也不会要了别性命。”最后一笔勾画完成,慕雪芙对劲的勾了勾嘴边,放下笔,接过白伊递上来的水盆洗了洗手。
此时慕雪芙正在作画,因她俄然闯出去发言,手中一动,不慎将墨笔打了个滑,本来经心之作因瑕疵而毁,不免有些愤怒,斜了眼她,道:“每次都如此毛躁,再如许焦急着慌的模样,就回灵山修炼一下你的心性。”
“范爱卿,你可有何证据?”玄武帝面色寂然,冷目在张兆驰和怀王身上转了一圈。张兆驰的本性,他也算清楚一二,晓得他虽贪权但并不是一个贪钱的人,更不是一个脑筋不清楚的。如果真有其事,很大程度上是他们岳婿同谋。他本身的儿子他看的清,景骞狠戾,为达目标不择手腕,如果为了断根夺位上的停滞,这件事他做的出。
“旁逸斜出更能写实。主子先前画的虽好,但是太讲究章法美感,美则美矣,却无灵魂。但这一笔斜出,刹时画中之物便跃然纸上,活矫捷现。”白伊悄悄一笑,指着那滑出的一笔,“主子不信能够到内里瞧一瞧,是不是也有光秃秃的梅花枝干?总不能每个树干都有梅花绽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