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出有多火，对着瘦子的肚子又是一脚。这下子踢个正着，瘦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岸上。我冲上去摁住瘦子，对他一阵暴打。

夏天就这么稍带一点遗憾仓猝结束了。郝珺琪的眼神重又期呐呐艾起来。

真的天不幸见。这下我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幸亏母亲跟在父亲前面。他们的裤脚都卷得老高，想必刚从田里做事返来。

“你还想跑？你打了人还想跑？你看你把我儿子打成甚么模样？你会打是不？”队长用劲把我往上提，我感受呼吸都有点困难。

“回城啊。你真的不回城吗？”

“真的吗？”

也不知如何了，说着说着父亲和队长也吵了起来。或许是吴队长的言语很伤人吧，而我父亲也不是个能让人说的人。幸亏有郝爷爷做“转弯”（调剂的意义），再加上母亲一个劲的报歉，才把队长的火气降下来。

“对。你们的牛一吃惊就会疾走。”

“如果叔叔阿姨回城你不回城吗？”

我对着瘦子撅起的屁股就是一脚。

到了草坪上，大师喝彩雀跃，有翻筋斗的，有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的，也有抢着来分边的（所谓分边就是将跳绳的职员分红两队）。阳光被几棵大树挡在了内里，那块草坪是个极佳的游戏场合。

瘦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说气话了不是，我朱金山甚么时候做这类人了？”朱金山说。

“让他告去。就算被爸爸打一顿我也要找他算这笔账。”

“我叫他们不要回城。”

“妈的东西，我看你再使坏。这就是害人的了局！”我说。

“哎哎，我说吴侄子，有话好说。”

现在的我回想起来都还深深地佩服瘦子。瘦子是个勇于抵挡“恶权势”的人，不见风使舵，不恭维阿谀，有原则，也有野心，或者说，有本身的本性。

郝珺琪已经吓哭了。我一只手抱紧郝珺琪一只手牵着牛绳。我试图勒紧牛绳，但是牛儿一点不听使唤。它只晓得疾走。

“啊……”我没想过这个题目。

“哥，你真的不走吗？”郝珺琪问。

在田畈里做事的大人们瞥见了，都敏捷向我们跑来。

“果然是个卑鄙小人。他会悔怨的！”我咬牙切齿。

瘦子爬起来，转过身，满脸通红。他抓着一块石头对着我砸过来。我没防备，石头砸在我手臂上，幸亏只是部分着力，不然我不晓得会有甚么结果。

赶来救济的大人们把我们从水田里扶起来。还好是摔在水田里，我们的手脚都没事，只是脏了一身的衣服。

就在第二天的下午，当然还是放牛的时候，牛儿都自在了，有的愉悦的吃着草，有的欢畅的在水里泡澡。牛们的尾巴不断地摇摆，摈除那些老是胶葛不休的苍蝇们。

“谁？你说另有谁？哪有这么教诲后代的？幸亏还是教员的后代？”队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