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澄大惊,忙上前扶住她,老妪颤颤巍巍地说:“非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向来总比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强些。既然赶上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我埋到张家村郊的祖坟里,好歹得个安宁。另有,官能做就做,不能就别勉强,你虽是我们这儿出来的第一个官,可我从藐视你和我的孙儿差未几,千万别最后落得跟这些赃官一样,欠了阳间的帐留到下一世报应。”说罢,再不看冷澄一眼,双目微合,喃喃道:“老头子,我来找你了。“头一歪,忽但是逝。
固然冷澄是心性果断的男人,可论到生离死别这类事还真的没有倚华经历的多,当前这类情势,老妪死在他们面前,若被故意人瞥见,少不得又是流言流言。
倚华见到老妪吐血的时候,就有些不祥的预感。现在老妪放手人寰,算不上她早有预感,也是有所预感。
冷澄:“您不熟谙我了,我是……。”
冷澄低头看着死去人衰老的面庞,双目兀自圆瞪,像是在控告人间的不公,耳边回荡起她愤懑的呼喊,阳光仍然和顺,但是氛围里却满盈着阴沉。
冷澄有些有力地瘫坐了下来,低低地说:“现在还来得及吗?”
倚华嘲笑:“那到一定,如果他们真有这个心,明天返来的就不会只要带病的老太太一小我。和一家人的命比起来,一个白叟的心愿算甚么?死者为大,我们还是先把她葬了罢。?”
冷澄仓猝向哭声处跑去,倚华坐不惯土路,被绊了几次也歪歪扭扭地跟着。好不轻易走到了,只见一片废墟触目惊心,房梁早已倾塌在地,茅草所剩无几,杂物早已散完工野狗啃食的尸骨,氛围中燃烧过的焦糊味挥之不去,另有几个不深不浅的坑,一看就是发掘金矿的产品。在挖出的几个坑前,一个老妪坐在倾塌的房梁上,边拍打着坚固的木头边叫骂着痛哭。面庞固然朽迈,但面色并不似浅显农家妇女那样干枯,模糊可看到敷裕糊口的陈迹。只是沾满了泥灰的指甲明示了她现在的落魄。
冷澄岔开话题:“你说我们还能找到她那些流落在外的家人吗?我想他们必然情愿作证申冤得罢。”
老妪眸子一转,看看他,癫狂地笑道:“这步地步是哪步地步?上头的官儿说我们家屋子底下有金矿,要扒了屋子挖金矿。这事儿一听就明白了,不就是看我们家有些钱,想要钱吗?给钱就是了,可给钱给的没头啊,眼看着都要倾家荡产了,官儿偏不信,到底是扒了屋子占了地步,然后把一家人都挤兑的远走他乡才够。诶,说了这么久你是谁?”
倚华挥手就扇了冷澄一个耳光:“你去啊,你去啊,你带着一具尸身去找莫闻,你说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