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皱眉，不知闻清羽想干甚么。

赤色溅落。

骄阳炎炎下，燕知惜被枷锁夹在柴堆上，头发狼藉，浑身狼狈，可他昂扬的脸上，却带着傲视众生的蔑笑。

“来了。”闻清羽平和地说：“来杀你的。”

闻清羽眸光落在燕知惜身上，没有答复，闻昭却蓦地猜到了。

闻清羽在侍卫带领下，闻清羽抱着孩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一向未奉告她，很多很年前，她对他曾有一饭之恩，她早就健忘了，可他却一向记得。

闻昭咬着牙，念一个闻家死去的人，一鞭就狠狠落在燕知惜身上，抽离是带着血肉。

一向闭着眼的燕知惜，猛地展开眼，寂夜似的眸子顷刻熠熠生辉。

追风问她：“想好孩子叫甚么名字了吗？”

“当初放我分开，假扮别人靠近我，也是局？”

燕知惜笑了，他说过，她要甚么，他都给他，哪怕是他的命。

又是一鞭，挥了下去。

那年，他们还多年青啊，光阴苍苍，一眨眼，光阴就变老了，他们也白发覆头。

只见闻清羽抱着孩子走到燕知惜面前，燕知惜目光狂热地盯着她：“你真的来了。”

燕知惜闭着眼，嘴角微微勾起，笑对劲气风发，笑得清风云淡。

闻昭瞥见了闻清羽怀中的孩子：“这孩子是谁的？”

好久之前，闻清羽曾问过他，为甚么会救她。

闻清羽愣怔了好久，缓缓说道：“念生。”

又是半月后，都城传来动静，靖王带兵攻破皇城，天子燕知惜被捕，一个月后处以极刑。

“好。”

闻昭抱起孩子，看着那两个死都紧紧搂在一起的人。沉默了好久，唤来侍卫，说道：“将二人合葬了。”

她恍忽间，像是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她和他在桂林相遇。

襁褓中的孩子粉雕玉琢，胸前带着一个长命锁。看到满脸血污的燕知惜，竟呀呀地笑了。

那日，闻清羽抱着念生在院子里晒太阳，桂树开了满枝，香气四溢。风一吹，花蕊纷繁扰扰落了一地。

“因为，我想让你高兴。”

“这一鞭，是为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