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唐芯慈又闻声那熟谙的山歌时,却还是勾起了心中对山歌小曲的趣好。以是,当风清影有点不客气地接话,她也不见恼色,反而更有种欣喜之感。她说道:“你们真的是从岭南来的?!”
朝露歌曲调陡峭,轻悠而又含有淡淡的忧愁,但除了词句外,一曲下来实在忧而不伤,跟烦忧歌一样,实际都是劝人健忘烦忧的。
婓红娘比划了一下风清影的身高,讽刺道:“你才这么点高,还不小?”
俄然呈现的小少年,叫五名黑衫青年愣了一愣。而后那脸尖的青年面上闪过一丝阴厉,不耐道:“哪来的小毛孩,瞎嚷嚷甚么?”
“佟景福,”风清影伸手指了指劈面的杨凤环,“佟瑶瑶!蜜斯姐你呢?”
“好吧,那……那我尝尝!”盛情难却,杨凤环本不是多么晓得回绝的人,见大家都向她要求,也就应了下来。
“好威风!”一道清脆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如玉般的少女来到了院门旁。
“鸡鸣朝起时,阳探青山头。花间寻明泪,泪去满衣衿……”
风清影道:“姐姐,莫害臊,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唱唱吧!”
唐芯慈对小曲很感兴趣,那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母亲熏陶出来的爱好。她母亲还未成为御气师之前,就是在岭南长大的,以是唐芯慈从母亲那边听过很多岭南山歌,也对生养母亲的岭南有些猎奇。但是发展在宗门,从小锦衣玉食,却从不被答应走出庙门,自母亲一去,哪还能再体味到岭南的事?乃至成为天元教圣女以后,她连山歌小曲都没有机遇再打仗了——圣女就要保持圣女的崇高寂静,俗事俗物一概不能沾边!
风清影款款而谈,语气自傲,其见闻博识全然不似一个八岁少年该有的。
“哎呀,瑶瑶,姐姐真是越来越喜好听你唱小曲了,这可如何办?”婓红娘拉过杨凤环的小手,双手紧紧握着。
唐芯慈迷惑地看着婓红娘出去,不解道:“景福弟弟,这位婓长老是如何了?”
风清影眉头一挑,霍然起家,三步两步到了院门,大喊道:“我婓姐姐不嫁人!”
“两位姐姐,我已经不小了!”风清影无法一叹,心中实在有些难堪。他固然是从三十多年后返来的,可这副皮郛却只要八岁模样啊,这院子里的统统人他都得叫姐姐!
噗嗤,院子里色彩各别的三个女子都不由掩嘴轻笑,颇是享用调戏小弟弟的感受。
风清影心下一喜,暗道总算是把线都搭上了。但他面上却佯装一叹,点头道:“唐姐姐,我也是听来的,不晓得是不是真……”
两人说话间,内里的声音又大起来——
“婓长老,你可考虑清楚没有,我是来听你答复的!”
杨凤环有个好嗓子,这一曲让她唱得委宛多姿,听得院中三人先有忧绪再而浅笑,实在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