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入伏之时,九暑正浓。怀州正值最为闷热之季,江州亦到了火伞高张的光阴,各家院中,早已是炎阳炙人,绿树浓荫。
江怀两州相邻,皆位于元国之南。怀州北部土资瘠薄,南临海疆之地,却也有几个富庶小县。此地百姓世代多以捕鱼为生,倚海而生,靠海而兴。
“可奴家先前日日奉养老爷身边,他身子骨明显好的很,不知,那里突来的隐疾之说呢。”赵玲玉眨了眨眼,切近一旁,欠身道:“奴家听闻,老爷先前已将府中事件都交到了唐大人手中。我倒思疑,我家老爷不会也被你藏到了府中去吧。”
白桑牵紧弟弟的手,回过甚,浅浅一笑,模样反倒比她更淡然几分:“放心,我已做了筹算。”
唐遇闻言嗤笑一声,对上面前之人,先前的俐齿现在反倒弱了几分:“你这妇人,无凭无据,何故一口咬定人就藏在我府的府上?”
唐遇倒是面不改色,不紧不慢道:“若要搜我这唐府,你那李家府院,自是也逃不了。”
白桑默声不语,眼中黯了神采,偏过甚,也不再加诘问。只淡淡同他们告别,便带着弟弟转成分开。
一旁李大人先前早已受够了唐遇的气,现在遇了机会,更是上前,在一旁帮腔作势:“人究竟在不在府中,一搜便知。”
赵玲玉随之一昂首,便是楚楚不幸的模样:“李大人,您与老爷私交甚好,现在他不在,全凭您给奴家做主了。”
宋语嫣在府内,撞见白桑背袱携物,惊奇她本日便要拜别。仓猝走近了前,对上视野,目光落于其薄弱的身形上,眼底浮起些许顾虑:“你,但是想好此厥后路了吗?”
中午灼日,夏阳高照,待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缓缓拜别。唐府大门,再次紧闭起来。
宋语嫣缓缓落下了心,先前高询在宜州留下的银两,仍余有一些散银,她本欲将这些都给了白桑。现在见其所言,却想来面前之人该当也是不会要的。顿了顿,便也只叮嘱几句她多加谨慎。
“唐大人。”赵玲玉对他欠身施礼,起家之时,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久未见了。”
何戍其养父,在船司中很有声望之人。一次出海返来之时,于船税之事与官吏起了冲突。五次三番以后,他不肯忍气吞声,干脆杀了本地吏目。领着一帮兄弟,于本地龙王庙,号令叛逆,自封“铁船军”,誓要颠覆赃官贪吏。
然这怀州北部,却多是不太敷裕的小处所。“铁船军”所到之处,即便颠覆了县衙,也难改赤地千里,饥民各处之貌。县中所开济的仓粮,还不及军中小我所需口粮。何戍进不敢跨过淮河,切近南部之地。退也难明温饱之题,一时领着世人,堕入宽裕之境。
江州府,本日却更加热烈。现在这堂中所坐之人,惹得两旁吏役非常魂不守舍。早便听闻刺史府五夫人生的纤腰袅娜,檀口轻巧,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犹得刺史爱好。现在一见,确切勾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