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相对,便可不相会。
“既然如此…”岳钟琪哈哈一笑,击着掌说道,“既然当事人都情愿,我这顺水情面怎能不做?希女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本日咱就办了这场丧事,遂了你与他们的心愿,你看如何?”
岳钟琪二十四五的年纪,一身黛蓝色锦袍腰束同色腰带,只配着一和田玉狻猊玉佩,在月光在他的脸上投射出深浅不一的暗影,愈发显得他眉如墨、若刀裁、眼如星。与胤禛比拟,他没有胤禛与生俱来目无统统的傲气与随时随地的阴鸷。胤禛仿佛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寒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披发的是傲视六合的强势。而岳钟琪更像一名翩翩君子,却又不是八阿哥那般的和顺似玉。他更威武,可眉宇间又总带着淡淡的笑意。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墨迹怎会委曲?有格格为我做主,我怎会委曲?”墨迹仰起脸,红彤彤的脸上印刻着刚毅的幸运。
“格格…”墨迹轻手重脚的将一件藕荷色蜀锦暗绣蝠纹大氅披在我身上,“今儿是除夕,你不能就这么一人立在这儿啊。”
在云卷的嬉笑声中,达楞牵着墨迹的手进了里屋。至此,我们也没有留下去来由,正所谓*一刻值令媛。忙了一夜,大师都累了,我便让云舒云卷回房歇息,与岳钟琪返回亭中坐下谈天。
除夕啊…我分开都城已有十月,定定看着被白雪覆盖的池中如同枯草的荷,身在西安的我,今后,与他一刀两断!
我福□,与他见礼,“岳大哥。”
“礼成!”岳钟琪拍动手站起,朗声笑道,“如此才子佳夫真可谓金玉良缘啊!送入洞房!”
“伉俪交拜!”刘明儿尽是喜气的唱道,那两人深深的深深的对视一会儿,那一拜,便将平生交予对方。
“这如何会忘?”岳钟琪呵呵一笑。“你手握长剑,云舒云卷挡在你身前,身后达楞兄弟浑身是血。”
我的心蓦地加快,噗通噗通跳的胸口一阵阵发疼。正在这时,天空突然一亮,紧接着想起一阵轰鸣声,我转脸看去,玉树琼花的烟花令古城西安的夜亮如白天,或远或近的爆仗声此起彼伏的响彻云霄。
“女人,岳大人来了。”我扭过甚,是云舒,她神采淡淡,微微福着身——云舒与云卷两姐妹是我刚进太原府时从人估客手中救下的。初度见她二人,云舒紧抱着mm云卷免她蒙受皮鞭之苦,尽是红印的小脸上一脸倔强。云舒昂扬着头,愣是式微下一滴泪来,“我们姐妹虽非功臣以后官家后代却也是家世明净,你凭的甚么要将我们姐妹卖于人家?”我俄然动了怜悯之心,细细打量,云舒不过十七八,身量清廋,虽被打的灰头土脸,但看起来落落风雅;云卷看起来只要十四五岁,眉眼有着几分小家碧玉的模样。我悄悄叮咛达楞将她二人买回,只想着待过了太原便放她们走,一问才知,姐妹俩家里已没有家人,干脆我也没个下落也就带着她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