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像是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盏都没能端稳：“姑姑何出此言？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悦妃就是有天大的胆量又如何敢动你？”

谢蕴似是慌了一下，声音短促地喊了一声娘娘，明显被下了逐客令，她却仍旧赖在原地不肯走。

谢蕴一扯嘴角：“和我说？”

庄妃抬起帕子半遮着脸笑了一声：“姑姑汲引了，只是本宫生性荏弱，并不喜争斗，进宫也只是想服侍好皇上……明天本宫只当姑姑甚么都没说，请吧。”

“她敢！”

藤萝伸手做请，谢蕴万般不甘却也只能退了出去，一起上魂不守舍的，连藤萝和她说话都没理睬，直到藤萝在含章殿外停下来，再看不见她的神情，她脸上的情感才产生了窜改。

谢蕴这才和缓了神采，她瞥了一眼那张扬素净的吉服，内心一动，送“见面礼”的机遇这不就来了？

谢蕴趁机表忠心：“庄妃娘娘，宫里现在只要你能帮我了，皇上已经承诺了我，允我二十五岁出宫，可如果任由悦妃闹下去，我底子活不到阿谁时候……求娘娘救我！”

谢蕴“啧”了一声，她完整猜获得，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表示她送一份有分量的“见面礼”给庄妃。

她隐在袖中的手因为冲动而不断颤抖，但是半晌后，她还是摇了点头：“真是对不住姑姑了，本宫实在是爱莫能助……藤萝，将本宫的红封拿来。”

庄妃高低打量着谢蕴，随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姑姑这话真让人听不明白，本宫进宫只是为了服侍皇上，为皇家连绵子嗣，再说妃位本就是恩宠，本宫要更进一步做甚么？”

谢蕴微微低下了头：“后位关乎天下安稳，放眼后宫也只要娘娘的德行堪婚配，奴婢此举也是为了大周。”

庄妃非常惊奇：“你会在二十五岁出宫？”

女官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娘娘她嫌我们听不懂……”

谢蕴明晓得庄妃是在装傻，却也只能自揭伤疤给她看。

谢蕴用力点头：“是，我这辈子没别的念想，就想出宫去滇南寻我的家人。”

庄妃亲身接过，满脸惭愧地塞进了谢蕴手里：“这当作是本宫的赔罪吧，姑姑要多保重。”

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统统的不安惶恐都雪融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骨子里透出来的沉着。

谢蕴声音蓦地低了下去：“皇上不成能立一个病弱的皇后，更不成能让荀家连出两任皇后……”

女官苦笑一声：“岂止是不对劲，嫌弃得一无是处，问她如何改她又不肯说……”

“悦妃此人最好出风头，又和皇上有旧，她要的就是压人一头，你明白吗？”

“如何？悦妃娘娘不对劲？”

女官讪讪一笑：“悦妃娘娘说让您去一趟昭阳殿，这衣服如何改，她想和您亲身说。”

“当得好，当得好，姑姑放心，下官必然能让昭阳殿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