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相方丈一时不察被他扑个正着，幸亏他身边的无嗔大师眼明手快地扶住他，才让他稳住了身子。

此人真是够了，王婆卖瓜也不是这般自夸的。

陆修琰只扫了他一眼便知他的心机，只觉好笑不已，抬眸见空相方丈与无嗔大师等几名弟子徐行而来，赶紧迎上前去见礼。

“对了对了，还要跟母亲说一声，免得她内心顾虑。”无色俄然停下行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远远便传来他唤茗忠筹办车的声音。

得知他们佳耦筹算南下看望亲父与祖母，秦泽苡本是欲与他们同业的，只可惜公事繁忙，唯有歇了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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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蕖再忍不住笑出声来，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真的带我归去见徒弟和大师兄他们么？”无色耳背地听到他们的说话，也不哄“小姑姑”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眨巴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的等候。

秦若蕖这才放下心来。

陆修琰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赞成地点了点头：“果然是长大了，也会为人着想了。”

“都清算好了。”秦若蕖点点头，顿了顿，略有些游移地问，“皇上真的同意你离京了么？”

不待秦若蕖再说，他缓缓地从袖中取中保藏多年的那封和谈书递到她的跟前，道：“这是当年王爷立下的字据，现在我将它交到你的手上，或留或毁全凭你措置。”

他身边的无嗔等几名弟子不约而同地别过脸去，缓慢地用袖口拭了拭眼角。

“这是天然，将近见方丈大师他们了，内心可欢畅？”秦若蕖笑眯眯地问。

别过送行的秦泽苡等人，马车便带着他们踏上了南下的路。

“无色……”他打了个佛号，慈爱地拍拍小弟子的背脊。

“师叔祖您老如何长头发了？长头发了欠都雅，剃了吧！”

“也不算甚么，总归这辈子我身边也只会得你一个，你更不成能会有机遇和离另嫁。既如此，这所谓字据便形同废纸一张，立与不立又有何妨？”他浑不在乎隧道。

“好，如此安排实是最好不过了。”陆修琰点头表示附和。

“哥哥，你不再恼爹爹了么？”秦若蕖深思半晌，轻声问。

无色初时还会不竭地催促，可渐渐地也来了兴趣，一行人说谈笑笑的倒也不感觉闷。

“待来岁春闱过后，我便筹算辞去身上差事，自此以后奉养爹爹身侧，一家人再不分开。”半晌，秦泽苡又轻声道。

“甚么字据？”陆修琰亲了她一口，不解地反问。

陆修琰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恰是当年他立下的那封。

“只不过，我一向觉得舅兄那等清流学子应是视财帛如粪土，倒没想到……你瞧，和离另嫁不但，还要分去我八立室财呢！”他笑着指着和谈书上的某一行道。

再长的路也终有走到绝顶的时候，终究，他们还是达到了岳梁的万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