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还记得我娘么？你真的爱过她？你凭甚么、凭甚么……”喉咙一哽，余下之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放下了握剑的手，背过身去哑声道，“我多但愿你们当年未曾生下我，多但愿身上流的不是秦家人的血，多但愿当年死的――是你！”

“你不能杀她。”秦季勋紧紧地制住她，脸上充满了痛苦，可却仍一字一顿隧道。

“救、拯救……”周氏只感受呼吸越来越艰巨，脖子像是被铁钳钳住普通，气味更似是生生被人掐断，灭亡的惊骇覆盖着她，让她拼出吃奶的力量挣扎着。

“那是因为我服了绝子药，此生此世，只要清筠才有资格孕育我的孩儿，她死了，这辈子我便只要泽苡与若蕖兄妹二人。你想生我的孩子？作梦！”非常和顺的语气，却说着最残暴的本相。

秦季勋一个踉跄，脸上赤色全无。他哀思地望着飞奔而去的女儿，双唇翕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早知有这一日，当年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南下伴随静养的怡昌长公主，那样便不会赶上他，不会将满腔的爱恋投到他的身上，不会痛恨老天作弄人，她一眼便爱上的男人，身侧却已经有了挚爱的老婆。

但是，当‘秦若蕖’的利剑再次向周氏刺去时，他仍下认识便抓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剑势。

如许一想，多年来的痴恋终是获得了回报，身上的那点痛又算得了甚么。

他如有似无地感喟一声，男儿立于六合，需求自强，方能给嫡亲至爱一个安稳的家。

“不、不是的，不是的……”秦季勋低低地叹了起来，抚着她脸的行动愈发的轻柔，周氏却亦发不安。

秦季勋生硬的身材终究动了动，他转过身，定定地望着她，半晌，伸脱手去轻抚她的脸颊，声音甚是轻柔：“你可知为何结婚至今你始终一无所出，嗯？”

“……好。”更让她五脏六腑如浸入寒潭的是陆修琰的一声应允。

“明知她是害死娘亲的凶手，你竟然还要护她？！”说不清是恨还是绝望，‘秦若蕖’神采乌青，眼中闪着停止不住的肝火。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大略便是他对这满目怆然的男人最实在的观点。

哭求声、呼唤声频起，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毒妇、毒妇！”指着她的手不断地颤着，双眼似是被水汽蒙着普通，他甚么也看不到，甚么也听不见，心中只要一个动机在号令――杀了她，杀了她为清筠报仇！

脸固然还是很痛，可她内心却生出丝丝的甜，他是爱她的，即便明知她害了卫清筠，他仍舍不得让秦若蕖伤害本身。

他枉为人夫，不配为父。他也但愿，当年死的是他……

“我、我要休妻！”少顷，秦季勋沙哑的声声响起，让好不轻易喘过气来的周氏几乎两眼一翻晕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