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在盼着覆信的大夫人远远便见夫君返来,赶紧迎上去,将秦伯宗迎了进屋,也不待他坐下便急不及待地问:“如何?”
正口若悬河的秦若蕖一听,泄气地垮下了肩:“没有,祖母不让我靠近厨房……”
“并未回绝,想来也有六成应允了。”秦伯宗自傲满满。
秦季勋听罢沉默不语,很久,方道:“大哥一片美意,弟铭记于心,那张公子若真是操行贵重之人,确可堪配。只是,人间人云亦云之事颇多,张五公子为人如何,还请兄长容我细细探听确认以后再作决定。兄长莫嫌我多事费事,只因我能为若蕖做的,怕也仅此一事。”
“略探听了一番,只知这位四女人并非现在的四夫人亲女,而是秦家老四秦季勋故去的原配夫人卫氏所出。卫氏育有一儿一女,女儿便是这位四女人,闺名若蕖;儿子秦泽苡则于数年前去岳梁书院肄业,现在为书院的一员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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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怪你。”陆修琰并不在乎,背动手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陆修琰亲王之尊屈居秦府,秦伯宗兄弟几个天然不敢怠慢,将位于府内东南面毗邻后花圃的一座精美院落拨出,作为端王临时起居之所。
“徽阳陈家?兄长切莫再说,泽苡婚事我自有主张,不劳兄长操心。”秦季勋神采一沉,打断他的话。
两道浓眉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一旁的长英见状不解:“王爷,但是这院落有何不当?”
“大哥也是一片至心,泽苡虽非我亲儿,我待他与泽耀几个并无分歧,自也是到处但愿他好。便是若蕖,在我内心也视若亲女普通。”
他伸脱手去将暗格里藏着的乌黑描金锦盒抱出,揭开盒盖,里头零零散散的各式物件便露了出来,有女子用的碧玉芙蓉簪、孩童穿的虎头鞋、小女人戴的绢花、绣得歪歪扭扭的帕子、笔迹稚嫩的大字等等。
秦三娘姐妹几个也是想到了当年这事,或是讽刺或是讽刺或是怜悯地接踵接了话头。
长英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抬高声音道:“有一事,部属感觉有些奇特,便是关于秦卫氏之死,虽众口分歧说秦卫氏乃抱病而亡,可部属却觉得她的死并非如此简朴。若真是病死,为何府中大家对此忌讳莫深?”
“哦?”陆修琰被勾起了兴趣,他沉吟半晌,方道,“当年都城周家三蜜斯弃长乐侯而嫁益安秦府鳏夫秦季勋,引得京中一片哗然,虽皇兄死力夸奖秦季勋品德贵重,学问赅博,但于本王看来,不过是为了让这门婚事略为都雅些许罢了。周家虽算不上甚么了不得的人家,但有了太妃那一层干系,也算是非常面子。而秦家不过寂寂知名之家,秦季勋虽有才学,却无一官半职在身,加上鳏夫这一身份,与周家婚事确是称不上门当户对。现在看来,莫非秦卫氏之死与秦周攀亲……这当中真有些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