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眸，半晌后迎上‘秦若蕖’的目光，轻声问：“现在，你的仇恨可完整消了？”

只是，对方到底是何来头，又为何要杀他们？

素卿靠着墙，一如每一日那般，用力地锤着门：“放我出去，蜜斯，求求你，放我出去！”

几人的尸首连续被人抬出，长义亦跟在陆修琰及长英身后，正筹算分开，想了想又止了脚步，重又回到房里，仔细心细地环顾一周。

“长义，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少年了？”少顷，长义只听到不辩喜怒的声音。贰心口一跳，不动声色地回道，“部属跟在王爷身边快有十五年了。”

话音刚落，他率先迈开大步，朝着关押梁嬷嬷等人的小院走去。

“救、拯救……”呼救声很快被河水抹去。

“王爷，这三人均是被人一刀割破喉咙而亡。”长义细心察看三人死状，回禀道。

陆修琰恼极，冷声道：“本王身边从不留自作主张之人，既如此，你从那边来，便回那边去，本王此处再容不得你！”

长义低着头，并没有接他这话。

陆修琰并不在乎，只道：“长义，十五年，你知本王，正如本王知你。你来奉告本王，放眼全部大楚，有何人能在你青衣卫首级的眼皮底下连杀三人？”

“季勋，你内心是有我的，你是放不下我的，我就晓得……”周氏状似癫狂，与常日里雍容华贵的模样大相径庭，让本欲再提剑刺去的‘秦若蕖’也不由一惊。

秦泽苡鼻子一酸，搂着她哑声道：“傻丫头，小芋头并没有你觉得的那般荏弱，她长大了，已经晓得如何庇护本身，如何让本身过得更好。”

青玉有几分怔愣，蕖蜜斯还将来得及措置素卿呢，她倒是本身先淹死了。

俄然，本是紧闭的门‘吱呀’的一声，竟被她锤了开来，她先是一愣，随即大喜，扶着墙壁起家，推开房门缓慢地逃了出去。

“卫清筠，是你，又是你，你如何不去死，季勋是我的，我的！”

却说‘秦若蕖’得见仇敌死在面前，仿佛一夜之间，压在心上的巨石便被人搬开了普通。

她只觉呼吸越来越艰巨，河水咕噜噜地直往她口里灌，身材一点一点下沉。

她提着裙摆，也不敢转头，一起飞奔不止，似是有神明互助普通，这一起上，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人，便是连院里的后门，竟然也没有落锁。

陆修琰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沉声道：“十五年，确是一个不短的时候。在本王身边十五年，你想来清楚本王的行事及性子。”

很久以后，小河又规复了它的安静，潺潺的流水声伴着虫鸣蛙叫，交叉出一首属于夜幕下树林的乐曲。

清幽的树林里，只要不着名的虫叫声，俄然响起的一声蛙叫，吓得她心脏都将近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