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语点了点头,又揉了揉太阳穴,浅笑道:“不过是个梦罢了,当不得真,只是我这内心被惊吓到了,日日看着元霜在跟前晃,又仿佛感觉她的言行举止确切奇特了些。”
苏念语生生打了个冷颤,俄然就认识到了,徐嬷嬷上世怕也是遭了刘姨娘的毒手。
“女人,是不是元霜那里讨您嫌了?”
徐嬷嬷听了这席话,真是哭笑不得,却也是放心了很多。
“女人,您如何哭了?”
耳边一道焦心的声音传来,苏念语才恍忽回神,才发觉本身竟被眼泪迷了眼,忙用锦帕拭了拭,张嘴想要说点甚么,脑筋倒是乱成一团糟,只得蒙着泪眼笑了笑。
自打元霜被调至玉兰苑以代替元秋的位置,徐嬷嬷就对她存了思疑的心机的。元霜这等样貌及灵巧,实在是不成多得的好丫头,以刘姨娘的性子,理该当会把最好的都送到苏念晴或者苏子傲那边去,毕竟那才是真真正正和她有血亲干系的不是?
“呸,就你鬼精鬼精的,如何晓得那是我筹办的?”徐嬷嬷说道,唇角却泛着笑意。
苏念语点了点头,元香欢乐地笑了笑,又拉着元霜道:“嬷嬷也给你留了份,我去取了给你。”
按理说,就算徐嬷嬷是她的奶娘,也万没有去测度主子心机的事理,恰好是苏念语从小便依靠她,不管产生的大事小事都喜好与她说说。又因为当家主母董氏过世,徐嬷嬷心疼大女人小小年纪便丧了母,便偏疼了些,恨不能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她便能第一时候晓得,遂,察言观色的工夫便更加短长了。
元霜上前来帮她解下了貂裘,见苏念语的端倪间仿佛带着一丝倦意,待放好了貂裘,便来到了她的背后,帮她揉着太阳穴,细声细语道:“女人累了吧?”
在苏念语身边服侍了十来年,又是她带大的女人,对她的性子天然了如指掌,一下子就看出了不铛铛之处来。
据她所知,西城田庄不是等闲人能够去的,处所虽偏僻,倒是刘姨娘心尖上的田庄,有好些无能的婆子看管着;说是看管,倒不如说是在帮她练习忠心不二的家仆或丫头,而元秋被送到了西城庄子去,摆了然是想把元秋收为己用的。
徐嬷嬷欣喜地点着头,又唠了几句,苏念语便问起了元秋的事情。
徐嬷嬷这才把别有深意的目光从门口收了返来。
大略是想和她说一些私密话,又担忧内里有人偷听墙角,徐嬷嬷快步到门口检察了一番,才把门给密密掩上。
苏念语寂静了半晌,毕竟感觉直接和徐嬷嬷说元霜的心机叵测显得过于打草惊蛇,便决定表示就好。
苏念语沉吟道:“刘姨娘把元霜拨到玉兰苑来,委实奇特了些,今后我们自当重视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