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刘姨娘整了整妆容,道:“本来是个曲解!”又嗔看了苏念晴一眼,笑道:“晴姐儿还是个不懂事的,有大女人在,还怕真有人能欺负了她去不成?”
相互搀扶着的刘姨娘和苏念晴将将的身子一震,没猜想苏念语会说出如许的话来。
苏念晴是被宠惯了,都是她说甚么就是甚么,何时轮到下人是对的,她是错的?当下并不依,却又不便当着长姐的面发脾气,只得狠狠拽着帕子,闷头不语。
那可不成!
母女先逞强扮不幸,才气让人不会去说了闲话,两位主子都被气得哭了,偶尔做得过了些也是情有可原。
家仆否定的意义不就是意味着是她胡说了么?
仆人们顿时会心过来,为了保全本身的小命,马上又是叩首又是喊冤:“大女人明鉴,我们只是最低等的下人,又怎敢拿眼去污了大女人二女人?只能低头跪着,不敢乱看。”
试问,姨娘和苏府女人遭了家仆的思疑,无疑就是对她们不敬;作为主子,打压一个两个的下人倒还好,如果一下子要惩了一群下人,那便是当家主母才有的权力了。
苏念晴愣了愣,终是想到姨娘是找了花奴当了那恶人,忙拥戴道:“姨娘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当时我也是听了花奴的片面之词才发起遣了旁的丫环下去的,并且,鹞子也是跟他们拿的!我就说那鹞子无缘无端为甚么会断了线,本来都是花奴一手策划的。”
“这两个花奴是一对伉俪,本来是得了老夫人的旨意照看彩云亭里的那株黄玉兰的,却在大女人堕入昏倒的那几日请了辞回了故乡。当时我要顾着苏府又要留意着大女人的环境,倒是没留意,现在想想,当时花奴两人神采镇静,又走得仓促,能够就是他们害了大女人怕被揭露,继而先逃了。”
只见刘姨娘走到家仆面前,本来悲怆的神情一刹时变得冷厉,她怒道:“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思疑是我和二女人使的手腕!难不成是看大女人和二女人豪情深,遂歹意教唆?看二女人是个良善的,便能够肆意欺负吗?”
苏念语恍然道,目光倒是看向了跪着的那群仆人。
怕是这两个不幸的花奴要成为了替罪羔羊了。
刘姨娘说到最后,凌厉的声音里竟夹着委曲的哭音,苏念晴亦是上前,母女俩就抱在一起抹泪。
苏念晴倒是呆了呆,死活是没想到长姐会为几个下人说话,待反应过来,她急道:“姐姐,方才他们明显是用思疑的目光看着我。”
刘姨娘的眸子转了转,忽地暴露了大悟的神情,“哎呀,我想起来了!”
苏念语点了点头,再看刘姨娘那一脸镇静的神采,不由皱了皱眉。
因着刘姨娘的一句话,家仆们把头垂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