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丫环扶着苏老夫人坐了起来，又端了杯热茶上前来，苏老夫人接了过，迟缓地轻啜了几口，才让丫环又端了走。

苏念语一起走，一起想着事，倒也在不知不觉中便回到了玉兰苑。

她缓声道：“又为何会产生如许的事情？”声音低降落沉的。倒是带着压迫人的气势。

苏念语出了宁容院的时候，天气已经完整暗了下来。

“你说甚么？她竟把本身的脸给摔伤了？还掉了两颗门牙？”

苏念语笑着接了过来，道：“外头还真有些凉，倒是需求个手炉的。”

待那花普通的少女出了屋子，赵妈妈的目光才从门的那一边收了返来，方才客气的笑容当中便染上了别的的情感。

李妈妈非常客气地把她迎进了屋，又朝半卧在榻上的那人福了福：“老夫人，大女人来了。”

苏老夫人端倪一凝，“是何闲言，说来便是。”

苏念语这才起了身。

就因着她的性子放肆，还没少和她抬杠，常常都是被这个孙女气得要去了半条命；董氏一死，自家儿子深感觉是他没护好董氏而心存惭愧。把这个孙女护得密密的，虽表白上老是清清冷冷，倒是真逼真切把她疼到了骨子里。

二mm的名誉定是会受了不小的影响，连带着苏府也会受及波折。

苏老夫人明显对她的说辞不信的，目光更加峻厉：“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即便如此，二人之间氛围却一向没有转好，这孙女来跟她存候。每次不是犟着脸，就是甩袖走人，好神采未曾有过。

总担忧从那里蹿出一只老鼠或者别的东西吓到了自家主子，又或者碰到了甚么不好的事情之类的，她在床上如何躺都睡不着，干脆便披了衣裳下了床，直接到外头候着。

“孙女只是听了一些闲言，但不必然就是真的，”苏念语垂首道，“故孙女实不敢胡说。”

中间有丫环帮她轻揉着太阳穴，或捏肩，或捶背；身后半人高的方几上摆着香炉，有袅袅轻烟从里头冒缓缓溢出，满室都是淡淡的暗香。

苏老夫人神采非常欠都雅，胸口起伏得短长，在苏念语感觉苏老夫人即将说些甚么重话之时，却见她忽地闭了闭眼，深深地作了好几个深呼吸。

看了苏老夫人一眼，轻声道：“老夫人，大女人的性子仿佛沉寂了很多。”

元香憋了小半段的路，终忍不住轻声道：“女人，奴婢倒感觉老夫人好些偏疼的，二女人坏了苏府名誉她也没在您跟前说了她一句不是，倒是让您跪了那么久……”

苏念语上前问了礼，又道：“……孙女冒夜前来，实因是有事要与祖母说，才惊扰了祖母的歇息，望祖母不要见怪孙女。”

苏老夫人确切是被气得够呛的，才揉了几下眉心，身边服侍的赵妈妈便赶快来替她揉了两旁的太阳穴，边轻声道：“老夫人不要心急，定是旁的人误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