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语适时握了握董老夫人的手,甜笑道:“姥姥说的甚么话,祖母也经常念叨您呢,还觉得是您因着母亲的事情心生芥蒂,这曲解还真是不小的。”
便肝火冲冲地点了刘姨娘,厉声道:“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苏老夫人私底下也是心疼儿子未能从丧妻当中走出来,却也不感觉有甚么好见怪的,晓得董老夫人失了后代内心也是不好受,忙安抚道:“人死不能复活,亲家老是要想开些。”
“自是不会的。”
董老夫人笑归笑,说归说,倒是杀人于无形的,她也算是明白了,董老夫人这趟上门,清楚就是来清算她的。
苏念语看得明白,外祖母言语看似驯良,倒是个护短的性子,她这是用心放着刘姨娘不管的,故意让她跪着;祖母的性子不浓不淡,虽让刘姨娘掌着中馈,却也向来不偏着她。
异想天开老是不好的。
刘姨娘还在踌躇之际,苏老夫人却也不肯为她背黑锅的。
恰好那健谈的董老夫人又计算了起来:“……董府的拜帖虽被退了归去,现在看来倒是曲解,若当初退回帖子的时候能跟着送一帖解释的言语,我也就不会闹心了。幸亏我本日是刚好路过,又是不请自来,要不我连这苏府的门都是摸不出去的,这曲解也就要过些光阴才气解开了。这提及来啊,竟然只是我自个儿想多了,唉,人老了,便是满脑的心机。”
苏老夫人常常想起这一桩,内心老是不舒坦,又逢刘姨娘做下了这等下脸面的事,不由气不打一处来。
等她立在佛堂面前,双手合十对着佛祖拜了拜以后,便把跟着过来的两名丫环遣了下去。
自掌中馈以后,刘姨娘万事非常谨慎,也晓得机遇来之不易,若本身争气,今后好日子便指日可待;若本身不敷通透,手中得的这些权力定会被老夫人要归去的。
苏老夫人顿了顿,道:“你且好好养着,府中之事我自会先担着。”
府中的事情烦琐,多到她没法想像,乃至一些碰到的事儿,她向来都没打仗过的,她熬了多少的日夜,好不轻易才让本身在苏府有了一席之地。
看着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的刘姨娘,沉声道:“我传闻你迩来犯了病一向不见好,不如就亲身到佛堂的佛祖面前祈福吧。待病好了,再抄些佛经感激佛祖,至于抄几日,便是看你的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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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娘本能地昂首,眸中尽是掩不住的震惊,她道:“老夫人……”嘴唇抖了几抖,倒是脑中一片空缺。
董府但是个大师,当年攀亲她们还是攀附了的。
她的面上倒是和蔼,只是那双眸子倒是带着冷意,任是哪位母亲被戳到了把柄,总不免黯然神伤;更何况是被一名外人提起,启事不过是为了她压服旁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