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也眼睛一亮：“哦？莫非你这儿有酒？”

徐子桢鼓掌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也正要去兰州，看来我们下船后还能一起走。”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柳风随，“不过这西北一隅可不如何承平，柳公子这么弱不由风的，如何单独一人？也不带个侍从甚么的。”

这坛酒入口甘冽醇厚之极，明显不是凡品，但柳风随一介墨客，却喝如许的烈酒，倒是让他有些想不到。

柳风随越喝越镇静，眼神也是越来越亮，在看向徐子桢的时候也多了些莫名的味道，在听到徐子桢提及沈宗维大肆掳劫民女送去金国时，他勃然大怒痛骂当朝，在徐子桢说到炸得沈宗维脸孔全非非命街头时，他又大笑鼓掌连称痛快，当徐子桢说到花爷甘愿一死也不肯透露只字片语时，他又痛哭流涕仰天悲叹。

徐子桢举起坛子，也是哈哈一笑：“干了！”

徐子桢已闻到坛子里飘出的酒香，只感觉肠子里的酒虫爬动了起来，当即也坐了下来，拿起酒坛猛灌了一气，砰的一声放下坛子，大声赞道：“好酒！”

李猛简朴清算了一下，打了个小承担跟着徐子桢回了堆栈，放着骨灰的小匣子则是用一块布细心地包着围在腰间，两天后的朝晨，徐子桢带着他践约来到了船埠。

柳风随点头晃脑地说道：“非也非也，小生与兄台一样，只是借个顺风之行。”

柳风随就这么往船面上一坐，两坛酒分摆各自面前：“小生本还想着旅途孤单，怕是只能独饮了，却不料遇着徐兄如许的同道中人。”他说着话拍开一坛酒的泥封，抬头大灌了一口，笑道，“所谓美酒不分炊，徐兄可莫客气。”

徐子桢笑道：“柳风随？好名字啊！莫非柳公子也是这商号随船的么？”

他是说好来给船长护船的，天然不成能买酒带上船来，到时候喝得醉醺醺的不太都雅，毕竟本身是蹭船的。

徐子桢一愣：“我去！你还真带着酒？”

柳风随顿时一惊，不由得今后退了两步，眼神惊骇地看着徐子桢：“徐兄你……”

柳风随道：“小生乃是去兰州府，为我姑母祝寿，徐兄倒是前去那边？”

货船缓缓起航，呼呼的江风吹得船帆猎猎作响，天sè有些yīn沉，模糊有些下雨的迹象，但徐子桢与柳风随两人却完整视这统统于无物，相对而坐捧坛痛饮。

柳风随笑道：“小生家道颇寒，此去兰州府路途悠远，单独一人只为能省些盘费罢了。”说完他也问道，“不知徐兄此去兰州府倒是做何谋生？莫非也是走亲戚么？”

那艘船已经装完了货，船长早早地等在了岸边，徐子桢和他筹议了一下，将李猛一起带上了船，他本筹算给船长贴些银子，算作李猛在船上的吃喝用度，但那船长倒是挺豁达，笑着摆摆手，压根不计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