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傻，你别打动，杀人但是要偿命的。”

杜少三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蓦地一声发喊，挣扎着站起来，扭头就跑。

杜少三慌了神，连声喊叫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获咎了衙内，还请衙内饶我狗命。”

“六哥，家里都安排好了？”

高余骗他？

高余上前两步，沉声道：“你我本来没有深仇大恨，此前固然有些小摩擦，但是在北街的时候，已经两清。说实话，我并不想理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烧了四娘的家，差点害得四娘丧命。晓得吗？在我最难的时候，四娘她曾帮过我。”

小处所！怎比得汴梁繁华。

也恰是那一陌钱，窜改了高余的运气。

高余笑了！

此时现在，他满脑筋都是将来汴梁城的夸姣糊口，那会管杜少三一个配军的死活？

住处可记清楚了吗？我到了以后，会派人去找你。”

如果，如果这时候杜少三向马大壮告饶，或许另有一条活路。

更不要说，马大壮与他有拯救之恩。

“谁给你偿命？”

那是一种武者特有的直觉，他几近没有考虑，手中大枪唰的便脱手飞出，吼怒着冲出疏林。

倒是马大壮抢身出来，大步流星走向杜少三，厉声道：“杜少三，你烧了四娘的屋子，俺要杀了你。”

疏林里，陈广把统统看在眼里。

“有劳衙内牵挂，小人已经变卖了产业，我那婆娘带着娃儿，在三天前已经分开须城，估计很快会到达汴梁。”

高余点点头，摆手表示常小六分开。

“偿命？”

看清楚那壮汉，杜少三吓得连退两步，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

不过，杜少三却内心一惊，赶紧停下脚步，定睛向那两人看去。为首的矮个子，少年模样，身穿一件锦袍，边幅清秀，头戴纶巾。少年笑眯眯看着他，却让杜少三顿生一股寒气。

如果没有那一陌钱，他就进不得都监府，得不到高杰的赏识，更不成能归宗认祖……这份交谊，令媛难还。也恰是这个启事，高余在内心，早就断了杜少三的运气。

高余的声音，很温和。

但是高余……

只看此次找杜少三费事，小衙内怕是动了很多心机……便是杜少三死了，信赖那位东平府的程知府，也会不了了之。这份心机，感受着倒是更有几分太尉的风采。

那固子门的白虎桥，是汴梁城的一座桥梁。桥下的老李家堆栈，也是一家老店，环境好，饭食不错，代价却不高。当年高余随师父前去汴梁，曾在那家老店里住过，印象非常深切……他承诺过，要给常小六一个出息，说出来的话，天然算数。

杜少三一愣，想要翻身，却见马大壮上前，一把将他翻过来，而后一脚便踩在他的胸口。

高余说的，是那天晌午，他饥肠辘辘，身无分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