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东既死,韩子龙便是临风山庄的庄主,而其体内还是被种下了血蛊,临风山庄还是被百里丞艳节制在手中,而这韩雨微,竟有胆量在如许的场合胸有成竹地说要清理旧账……
柳非烟看了她一眼,眸中掠过一丝隐晦的笑意,道:“我精通毒术,对巫蛊之术亦体味得很多。此女确有古怪,不然,我也不成能任由她兄妹二人上山顶来。”
胸腔如同被扯破普通,韩雨微紧紧地抓着身下凹凸不平的空中,指甲断裂刺入血肉,她艰巨地抬开端,目光投向百里丞艳,双目中闪动着凄厉的恨意,她口中流着血,却仍旧倔强地出声:“百里丞艳,我韩氏一族受你压抑五十余年,我爹倾尽半生之力寻觅血蛊的抵当之法,皇天不负故意人,二十年多的寻觅终有成果。十年前,爹将另一注血蛊的母蛊种入我的体内,传授我南疆巫族秘法,以其与我体内的子蛊融会。”朝阳在韩雨微的身后升起,朝霞染透了整片天涯。她口中再涌出一口鲜血,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任由那血流顺着下颌滴落在冰冷的空中上,也不去擦拭,“十年来,这两只蛊虫在我体内厮杀争夺,我日日夜夜接受锥心之痛,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让你粉身碎骨。可幸,我终究比及了这一天,百里丞艳,你毁我临风山庄的百年基业,害我韩氏家破人亡,本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这几个月来,她坐镇碧落教和沉月宫,与乾坤盟可交了很多手,两边皆死了很多人,可谓有血海深仇,韩雨微的名字她天然不会陌生,不过,对于这个临风山庄的掌事人,她但是半分好感都没有。
白轻墨道:“如果如此,韩子龙亦逃不过此劫。她莫非想要让临风山庄韩氏血脉尽断于此不成?”
白轻墨瞥了兰箫一眼,在死要面子这一点上,这二人还真是相像。
岑风蓦地上前一步,目中浮起震惊。
韩雨微用戴着黑丝手套的左手拢了拢狐裘,嘴唇都冻得发紫,却并未失了一贯的风采。
“你们兄妹二人的胆识委实不错,不过,对于本尊来讲,临风山庄恐怕并没有你们设想得那么首要。”百里丞艳淡淡开口,在她说话的同时,那纤长的脖颈上呈现了一条玄色的纹路,那纹路在她惨白的皮肤上如同枝桠普通缓缓发展,向上攀爬,直至其下颌才停下来,她看着韩雨微,如同看着一个死人,“只要本尊心念一动,你们二人必死无疑,之以是留你们到本日,只不过是为了重创碧落教和沉月宫,但你们没能做到。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本尊便成全你们。”
白轻墨微微蹙眉,望着不远处那鹅黄衫子的女子:“那我可得看看,她究竟有甚么筹马扳倒百里丞艳。”